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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谨躺下,想起元远那天说的&ldo;要是有更大的新闻发生,不就盖住了么&rdo;,他慌忙地下床找手机,打过去却已关机。
打给谢经年,却久久无人接听。
公寓里,客厅厨房和平时一样干净,书房的乐器和稿纸都被整理放好,元远穿戴整齐,脸上化了点妆,他撕了半张稿纸,然后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谢经年在沉沉睡着,床头柜上放着空掉的水杯,他跪在床边写字,写完把纸折好塞进了枕头底下。
他静静望着谢经年,然后轻轻掀开一点儿被子,更加轻地吻了谢经年的手背。
手机蹦出抖哥的信息:小元,快下来吧,该迟到了。
他关灯离开卧室,拎了沙发上的包准备离开,换鞋开门,他回头望了一眼,最后道了声&ldo;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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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是他的几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他没彻底搬来,所以也就这么些零碎东西,等走出公寓大厅,他把包扔进了垃圾箱,然后两手空空地上了路边等他的车。
抖哥立刻发动车子:&ldo;怎么这么磨蹭,都一刻了,总不能让人家老板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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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远靠着车门没有说话,好像也没听。
二十分钟后,离江边大道就两个路口了,他回神指了指说:&ldo;靠边停一下,去便利店买瓶醒酒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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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麻烦,我去。
&rdo;抖哥靠边停下,怕元远下车被认出来,车子没熄火,他下车紧往便道商店跑。
元远甚至都没下车,挤着挪到了驾驶位上,然后加速奔了出去。
这么快他就想谢经年了,不知道谢经年在做着什么梦,也许什么都没梦见,因为他把安眠药放进了水杯里,虽然只放了很少,但也能睡得很沉。
明天就发地雷解散的新闻了,方知谨和谢经年多少会被人指摘,尤其是谢经年离巢加跳槽,肯定有不好的声音等着,所以他是时候做这件事儿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谢经年什么都知道,还想放下个巡去陪他,可他改不掉了,即使抑制住,迟早也会像个残废一样。
还有川哥和小方哥,他们已经问起王哥了,谢经年也早就盯着抖哥了,他不愿意连累别人。
谢经年曾经为了果儿把鼓手打成瘫子,他不是果儿,也不要谢经年去冒风险。
越开越快,车外是呼啸的风,江边大道平坦好走,他心里也越来越敞亮。
其实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自己能扛更久一点儿,以为谢经年演唱会的时候他还能上去帮唱。
可他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次比一次痛苦,流汗、流鼻涕、疼得恍惚、抽搐着失禁在床上。
手臂已经没有好肉可抠了,再等下去他会狼狈得体无完肤。
初春的夜里真冷,江边根本看不到人,宽阔的大道边停着熟悉的车,给他下药的人就在车上。
他踩下油门,攥紧方向盘怒吼了一声,然后以最快的车速疾驰过去!
破碎的酒瓶口,他能不眨眼地拍下手去,给自己带一辈子的疤。
饭局被掐得青青紫紫,他能自揭伤口去报复,哪怕被雪藏半年。
这回他太弱了,但他拿剩的这半条命去碰,应该也能痛快地换个句号。
王哥似乎发现了不对,但已经太迟,巨大的撞击声在江边爆发,两辆车颠簸不稳,玻璃瞬间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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