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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那边,可有什么不妥?”
对于皇长子刘荣,帷幔后的那道黑影显然也不敢多说——终究事关储位,稍有不慎,便很可能会犯了忌讳,轻则人头落地,重则宗族销户;
但当天子启问起梁王刘武时,那黑影话语之中,却全然不见对宗亲诸侯、太后幼子、皇帝手足的尊敬。
“馆陶主的盘算,梁王并不曾知晓。”
“此番入朝,梁王也确实是哀痛难忍,才执意入朝奔丧。”
“只平日里,梁王身边的文人墨客,于忌讳之事多有非议。”
“——梁王闻之,模棱两可……”
闻言,天子启稍眯起眼角,陷入一阵短暂的思虑之中。
对于刘武这个弟弟,天子启并不担心。
——早在先帝还不是汉天子,而是住在衡阳王宫里的代王时,这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就已经情比金坚了。
当时,吕太后临朝称制,天下之事皆决于吕氏之手。
而代国地处北境苦寒之地,又直面草原上的外蛮:匈奴人。
对于位处边墙的戍边王,当时掌控朝堂的吕氏,也基本只遵循一个准则:要钱要人,你是心高气傲;边墙有变,你是生死难料。
说白了,就是长安朝堂绝对不会对边墙的戍边诸侯,提供哪怕一丝一毫的支持,戍边御敌所需的粮草、军械、兵员,都完完全全由戍边王自己解决。
在不提供任何支持的同时,又要求戍边王确保边墙安稳、确保大股蛮骑,不会出现在长城以南。
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燕、代等戍边王自是有苦难言;
偏偏彼时,吕太后又已经开始巧立名目,挨个点杀太祖高皇帝的子嗣,图谋多腾出几个诸侯国,好遍封诸吕子侄为王侯。
于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同时也是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代王刘恒颁下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道王令:在代国,凡是官府收上来的税赋,都直接送到北墙做军费,一枚铜钱、一粒粟米都不允许截留。
那么,问题来了:税赋都用作戍边军费了,王宫里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答案是:堂堂代王刘恒,于王宫中亲自下田种地,填饱妻儿老小的肚子;
宠姬窦漪房,则于殿室内养蚕、织布、缝衣,解决这一大家子的衣着。
——窦太后的眼疾咋来的?
还不就是早年摆弄针线,又不舍得点灯……
即便年幼得立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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