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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菀菀，我已经做错过太多选择了，以后都不能再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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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菀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落，她抬手拭去眼泪，冷冷讽刺，&ldo;这样听起来，我只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会阻碍你前行的掣肘。

我记错了，那个说爱我，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人，竟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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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在她的责难中轻轻摇头，苍凉地说：&ldo;很久以前，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可以荫蔽每一个我所爱的人。

但现实是什么？现实是我只能让我妈妈住在最恶劣的病房里，让她用最便宜的药维持住生命，最后看着她被病痛一点点折磨致死。

很久以前，我觉得我头脑可以为我换来一切。

但是现实告诉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的头脑甚至不如400血值钱。

菀菀，我特别怕未来有一天，我连你也保护不了，特别怕未来有一天，你会瞧不起我。

原谅我这么选，我不能灰头土脸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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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菀捂住嘴，双肩不停颤抖。

她听懂了，不恨他了。

可是对一个即将失去爱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恨不了更痛苦的事？

她缓缓放开抓着他的那只手，人生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的力量其实很孱弱，孱弱到什么都抓不牢、握不住。

他们很平静地吃完了那顿晚餐。

出门时，雨已经停了。

因为彼此要去的方向不同，他们很有默契地在门口分道扬镳。

孙菀迎着夜风，游魂一样往前走。

她一再告诫自己稳住、稳住，然而眼前却像播电影片花似的闪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明明很清楚却又不明白他们怎么变成今天这样了。

她经常在脑子里设想他们的未来，想过要和他结婚，恬不知耻地设想过他们的蜜月，甚至连他们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可是这在眼前的一切，就这么变成了泡影。

她越想就越觉得冷，冷得连牙齿都开始打战，冷到极处的时候，不甘地停下脚步，大声对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嘶喊：&ldo;萧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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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声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孙菀不顾一切地朝他跑去，一下子搂住他，失声恸哭起来。

等到她哭得脱了力，只能发出气若游丝般的呜鸣，他才轻轻掰开她交握在他面前的双手，&ldo;不要去送我，也不要等我。

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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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菀用力地点头。

她能给他最后的爱，只剩下成全了。

萧寻走的那天，孙菀没有去送他。

但是他走后的那几天里，她的耳边时不时会传来飞机轰鸣起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