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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翻转,路殊被他毫无预兆地拽到榻上,狠狠地压了上去。
被赵祚这般动作吓的浑身冰凉,路殊立刻抬手将他推翻,从榻边往窗前跑去,赵祚却从身后有力地将她环住,惹得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用尽浑身解数挣扎起来。
“为何要怕朕?”
赵祚伸手护住她颈后:“小殊!
你听朕说!”
她压根管不了天上地下的,拔出已促便抵上了赵祚的喉结,一双大眼睛全是惊恐,微微颤抖道:“放手。”
可赵祚只是微仰着头,又朝着那只匕首靠近半步,问道:“不放手,你又意欲何为?”
她趁赵祚手劲放松,转身就跳窗跑了出去,心里暗骂自己盲目忧虑,非要急着回来看他,根本记不得这人从来都是没有一句真话的。
还没逃出廊下,便被赵祚又抓着,她顿感侧颈一凉,刚来得及转过身抬头看一眼赵祚,便直直地栽进了他怀里。
半个时辰过去,路殊突然睁眼,猛地一个打挺从枕头上弹起,在床头缩成了一团。
她打量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暖阁的榻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现下正穿着她自己那件合欢红的长裙,毫发无伤地待着暖阁里。
自从几个月前在那间挤不下第二个人的狭窄牢房里待过,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忽然胆小起来,每每想起封闭漆黑的小房子就难受,睡觉也不能再拉帷幔,一定要留个缝隙,把手伸出去。
路殊一把掀开帘子,探出身去猛地呼吸了好几大口。
赵祚大步从外头进来,以为她咳疾犯了,慌乱着去帮她把药瓶拿来。
她顺了顺胸口,渐渐缓和下来,不再喘了,紧绷着的肩部也放松下来,舒展开了身体。
“把药吃了。”
他端来一杯水,路殊没有接,只摇了摇头道:“不是咳疾,没事。”
赵祚牵起她的手,指肚温柔地拂过她的指尖,见上头的伤口大多已结痂留疤,原先盈润透明的指甲盖大多断裂成不同形状,和白嫩的手背相比,实在是触目惊心。
路殊瞟了一眼自己的刀,起身便要去取,可双脚刚一挨地,便绵绵软软使不上力气,又趴进了赵祚怀里。
“药劲还没过去,先躺下休息。”
“为何要用针扎我!”
路殊怒道:“你还说四哥哥卑鄙?你们兄弟俩明明都惯用此类招式,亏我当初还舍命替你挡他几针,你现下便立即反过来对付我了?”
赵祚没想到她会这般咄咄逼人,像只受伤小兽似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也不愿在榻上坐,推开他摔在地上,但凡伸手去扶,便会被路殊张嘴狠咬上一大口。
她半扶半倒地往刀架子前头爬,也顾不得狼狈与否,只伸手去够上头的指期,尝试了好多回,直到精疲力竭地趴回到地毯上,赵祚也没有过来拦她半分。
偏偏这药越挣扎便越强效,一阵轻飘飘从腿脚滑至头脑,只眨眨眼的功夫,就又赴梦去了。
若是逃不掉,她死也不要再待在赵祚身边了,先前的事骗她,病重这样攸关的大事也骗她,还动手用银针下迷药,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她在梦里一直呢喃什么回家、师兄师姐还有孩子之类的话,断断续续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路殊嘴上不说,但不代表心里不知。
赵祚很喜欢小公主,张洁如给他生了公主,他一定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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