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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他温顺地接受疗伤包扎，低语道：“倘若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你应当冠盖群英，你应当空前绝后……你保护的不止会是我，还会仗剑护世，扫除不义。

江世安，我就是怀想着这样的未来认识你的，你的剑下不应该有心痴的性命，这玷污了你的剑。”

&esp;&esp;“魔剑本就杀孽无数。”

&esp;&esp;“风雪剑只杀该死之人。”

&esp;&esp;江世安语声一滞，他喉结滚动，将一抹酸涩咽入腹中，沉沉的呼吸舒缓，道：“薛简，你说得这些都没有用了。

已经发生了。”

&esp;&esp;“不一样的。”

薛简轻声道，“现在不同了，你的通缉令已经被抹去。

我们重新来过……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esp;&esp;包扎的手帕系紧。

江世安却维持着低头的这个动作，他如同一座木雕泥塑，如同一具没有情绪的布偶，有太多的彻悟和隐痛落在这张年轻俊秀的脸上，熔炼在一起，到最后竟然只剩下无言的苦笑。

&esp;&esp;江世安笑了一声，墨眉不曾完全舒展开，他望着薛简手上层层叠叠的伤疤：“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顾虑名誉了。

薛知一，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你……”

&esp;&esp;薛简笑了笑，说：“是啊。”

&esp;&esp;江世安话语停顿，他抵住薛简的肩头，将自身的重量完全放在对方身上，像一只精疲力尽的黑色蝴蝶，翅膀已经挥不动了，就这么沉沉地停息在他的肩上。

&esp;&esp;薛简的手臂绕过去，按住江世安的背。

他慢慢地道：“心痴是一个好人。

他跟曾经的我没有什么不同……他更淳厚善良。

要是你成为武林中空前绝后的剑客，有一统诸城、联结盟会的机会，他也算是你会保护的人之一。”

&esp;&esp;江世安没有回应，薛简就继续说了下去，他今夜仿佛感慨良多。

&esp;&esp;“……我每次都会被你逼退，每一次。

你想要杀的人，就算天涯海角也要追逐而去，在你出事之前，我曾经很是荒谬地产生过一个念头，要是你想杀我就好了，能终结在你的剑下，是我百次千次幻想最后一刻时，重复设想的结局。”

&esp;&esp;“疯子。”

江世安声音微哑地说，“病得不轻。”

&esp;&esp;“是。”

薛简坦然承认，唇边带着一丝微笑，“你的强悍就已经足够动人。

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年少时总是对你念念不忘，我以为我怀恋的是你的剑术、你那遥遥在先的天赋和本领，我以为我是追着你的脚步太累、太痛苦了，我以为我恨你……不是的，我那么频繁的想起你，只是因为我爱慕你。”

&esp;&esp;“……病得不轻。”

江世安还是这么说，声音却发抖，有些哽咽。

&esp;&esp;“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

薛简说，“到了无可奈何的境地，我想死在你手里……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不要、不要离开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