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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粥煮好了。
鸡丝粥煮得很薄,沈莹真撒了点葱花和盐提味,给唐亦宁盛出一小碗,让她趁热喝。
唐亦宁坐在写字台前喝粥,舀起一勺吹吹,尝了一口,沈莹真紧张地看着她:“好吃吗?”
唐亦宁笑着点头:“好吃,比江刻做得好吃。”
沈莹真笑了,江刻在边上板着脸装酷。
小房间不仅天花板低,面积也很小,三个人待着就显得很拥挤,沈莹真发现江刻在看她,用那种送客的眼神。
她不便多留,提出告辞,江刻想到她包里有一大叠现金,外面天又黑了,说:“我送你去地铁站,安全一点。”
唐亦宁见他们要出门,想起一件事:“江刻!”
江刻回头:“嗯?”
“你回来的时候去拿一下蛋糕。”
唐亦宁说,“就在宝科站附近,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券我上周已经用掉了,你直接拿回来就行。”
江刻点头:“哦。”
“别忘了拿蜡烛和盘子刀叉。”
唐亦宁知道他没经验,又提醒他,“蜡烛我还没挑,你可以要数字的,一个二,一个五,要是觉得别的蜡烛好看,也可以换,有个卡通蜡烛也很可爱。”
江刻语气不耐:“你喝你的粥吧!
真啰嗦,喝完了把碗放水槽里就行,我会洗,累了就上床休息,我回来给你吃药。”
他好凶,唐亦宁噘起嘴:“哦。”
江刻和沈莹真出门了,唐亦宁喝完粥,研究了一下口服药,有冲剂和胶囊,都是饭后服用。
她把药丢到桌上,又一次爬上床,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个小盒子,再一次打开看。
刚才当着沈莹真的面,唐亦宁没把戒指拿出来,现在屋里就她一个人,她拿出金戒指,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后,试着把它戴到左手无名指上,发现太大了,根本戴不住。
看着这枚金戒指,她想到了江刻。
如果用一部纪录片来讲述江刻的童年,关键词应该是“超生”
、“过继”
、“亲子鉴定”
、“罚款”
、“官司”
,还有他最最在意的——“房子”
。
唐亦宁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江刻告诉她的,按照江刻的脾气,原本根本不会对她说这些,他之所以会倾诉,是因为她意外地见到了沈莹真。
也许,还因为当时他在生病,是最脆弱的时候,他孤孤单单地待在医院里,身边只有一个唐亦宁。
……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江家就是钱塘一户很普通的人家,江爷爷从铁路系统退休,住在城北,和老伴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江岳山、二儿子江岳河,还有小女儿江月溪。
江岳山和江岳河因为父亲的关系都进了铁路系统,那时候有金饭碗银饭碗铁饭碗的说法,金饭碗是银行,银饭碗是邮政,铁饭碗就是铁路系统,属于很吃香的工作。
江岳山经过相亲,在80年代末与沈莹真结为夫妻,沈莹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长着一张圆脸,手脚勤快,孝顺老人,对小叔子和小姑子也很客气,江爷爷对她甚为满意。
之后几年,江岳河和江月溪也相继成家,小家庭都安在城北,兄妹三人跑动得比较勤。
江爷爷是一位传统大家长,看着儿女们成家立业,颇感欣慰,但他始终有一个心结,当二儿子生下长孙江可聪后,这心结越发令他寝食难安,那就是——大儿子江岳山和沈莹真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
江岳山是大专毕业生,在铁路系统做工程,常年不回家,他不在家的日子,沈莹真就一个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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