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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大档头魏思明则是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自己有日子没有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人了,原以为这些人还能说些新鲜的词儿,结果还是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听得自己耳垢都变多了,得赶紧掏一掏,免得给耳朵堵上了。
旁边一个番子见大档头不说话,顿时笑了出来:“熊大人,你这大头梦什么时候才能醒啊?给你提个醒,你那个喜欢卖画的妹夫已经在诏狱等你了。
怎么样,还要兄弟们给你上上手段?”
熊梓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顿时化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只见他抱着魏思明的大腿就哭上了:“求大人为我求情啊!
犯官贪了大明的银子,犯官该死!
但是犯官一两都都没敢花啊!
求大人看在犯官上有高堂卧病,下有小儿垂啼的份上,高抬贵手放犯官一马!”
魏思明一脚把熊梓踹翻,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向一旁的番子挥挥手:“锁上锁上,还以为是什么清官呢?带走!
要不是厂公叫我们要低调些,老子真想在这里就炮制你一番!
“
几个番子把在地上翻滚不止的熊梓拖了出去,魏思明则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外踱着,走出了熊家这间小院。
见一旁有几个百姓指指点点,他有些不耐烦了:“看什么?没见过东厂办案啊?小心老爷把你们也锁了!”
看到几个百姓慌忙跑开,魏思明笑了笑,便带着自己麾下的番子们往东厂去了。
这一天,沉寂了很久的东辑事厂和锦衣卫焕发了以往的光芒。
有些好事之徒还专门数着,光是东厂一地来来回回抓人的番子就有六七波,更别说锦衣卫衙门了,今天连门槛都快被他们自己的人给踢破了,不断有一小队一小队的锦衣卫从衙门里出来,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出城去了。
这也是万历后期以来第一场堪称地震的官场变故。
吏部考功司郎中熊梓,吏部文选司郎中王冰,兵部武选司郎中李威,兵部武库司郎中邹捷这四个处在要害位置的官员当场被东厂拿下,还有一些官员据说是因为被这四位招供出来而受到牵连,也一同下了诏狱,连家也被抄了。
言官们倒是义愤填膺,毕竟厂卫的锋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再加上他们本就认为厂卫的存在不合时宜——大明自有三法司,为何要以厂卫来审讯这些犯官呢?
很快,一沓沓奏本就堆在了朱由校的案头。
不过,对于文官们的话他一向都是选择性的去接受,像这样的奏本自己擦屁股都嫌硬。
吩咐林礼把这些奏本留中不发,朱由校便给韩爌写了一张条子。
韩爌的内心其实对厂卫的复兴也是颇有微词,但是看了这张条子上的内容,连他也不得不说,皇帝的做法并没有问题。
纸条上内容不多,寥寥数行而已。
“剿奴捐一事,公事邪?家事邪?此四人分文未捐却又贪污甚巨,若不以东厂制裁之,剿奴捐推行不利,则诸事尽误矣!”
韩爌长叹一声,谁让他们因为这个剿奴捐和皇帝碰上了呢?
剿奴捐一事,可是不折不扣的皇帝私事,出动皇帝家奴处理,既合情也合理。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当天锦衣卫的大批调动,并不是为了抓人,而是..赶赴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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