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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会意,挣脱了鲁卡,飞箭般逃进餐馆。
等到艾达进入室内,布加拉提放松了对鲁卡的钳制。
鲁卡转过身来正对布加拉提,又退了几步保持距离,像片刻前的艾达。
布加拉提直说:“你第一次找她后不久,我已经求见了波尔波。
他要求我再放任你两次。”
未尽之意不必解释,鲁卡的面色已然惨白——他确实不聪明,但还没有蠢到看不懂眼色。
布加拉提看起来那么平静,双手自然地垂在腿侧,可鲁卡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满是杀意。
鲁卡的声音艰涩起来。
“你这不是来阻止我了吗?这也叫放任?”
他仍在试图挣扎。
“即便不是艾达,而是个普通的路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我就不会由着你随便在我的地盘把人抓走。”
布加拉提神色坦荡。
鲁卡的脸彻底成了白纸一张。
“这才是、这才是第一次!”
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丢下了一句话,就逃之夭夭。
仅针对类似鲁卡这样没什么人性品德可言的家伙,面对满溢杀气的替身使者,没有吓得当场跪地求饶,也许已经算是有点骨气了吧。
布加拉提准备回到店内,打开玻璃店门时,似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边。
正对上一双非人的眼睛。
“黑色安息日”
,波尔波的替身,穿着类似于狂欢节小丑的服饰,直愣愣地看着他,倏忽消失了。
“在看什么?快来搭把手,”
阿帕基的声音从室内响起来,“米斯达快带着纳兰迦和艾达撞墙了。”
他正架着福葛接近门口,迷迷糊糊的米斯达半拖半抱着纳兰迦跟在后面,艾达和一位侍应生一起,在努力协助米斯达走直线。
布加拉提只好暂时把“黑色安息日”
的事情放到脑后。
“等到明天,得好好说说这几个人,不像话。”
他上前把纳兰迦扛起来,放在左肩上,另一只手夹着米斯达,“阿帕基,你先跟我把这两个家伙送回去,我再陪你送福葛;艾达,你在米斯达右手那里扶着,我空着的一只手拽不动他,等送到了纳兰迦,你就给他留个纸条,去我那里住一晚。”
布加拉提安排了小队成员们和艾达,就带着他们出发回家,好在大致上顺路,没怎么绕弯子。
至于半路上,米斯达挣脱了布加拉提,兴奋地唱歌,一路上荒腔走板、手舞足蹈的,还拖着艾达一起,两个人还是一块儿撞墙了,艾达撞蒙,米斯达直接睡了过去;福葛没走几步就开始发酒疯,大骂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文学与哲学院的某某教授是个“老人渣”
,接着不停用脑袋去捶阿帕基的胸口,被吃痛的阿帕基敲晕;布加拉提的肩膀硌得纳兰迦的肚子直接退回了一晚上的存货,纳兰迦本人差点被呛得窒息,好在布加拉提当机立断,调整姿势照着他的后背和肚子来了几拳……这些就不再一一列举了。
米斯达到家后被扔进床里,却还死命抓着纳兰迦的头发不肯松手,大家只好把纳兰迦也留了下来,艾达写好字条,贴在米斯达的床头。
阿帕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让福葛一个人在家醉得不省人事,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艾达跟着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把床让给她,换上了洗干净的枕套和毛毯。
艾达盖好毯子,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鲁卡说的‘不忠行径’,是什么?”
布加拉提只是替她关灯。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掩上了卧室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那不勒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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