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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表情沉稳且严肃,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鸡冠山上的那群匪盗穷得很,除了些肉粮,什么也没有。”
粟县县令愣了两秒,道,“那……原来如此,既然没什么东西也就不需要上交了。”
粟县县令虽不曾管过那帮匪盗,但也有所耳闻,他们可厉害得很,而且每逢冬季也出手相当阔绰,可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但将军和郡主都说没钱,他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能说什么?
罢了罢了,闲事莫管,莫管闲事,只待安稳退休乐逍遥去。
谢春朝见粟县县令也并未纠缠此事,便起身谢道,“这几日多谢县令大人的照拂。”
“岂敢岂敢。”
粟县县令忙起身行礼,“郡主大驾光临,我却什么好酒好菜都没给郡主准备上,当真是招待不周。”
裴将军说,“我们稍后便要启程离开了。”
粟县县令心中一喜,总算把这几位瘟神送走了。
但他面上却做出一幅惋惜不舍的模样,“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何不多留几日?”
“不留了。”
谢春朝说,“我还赶着去边疆呢。”
“那……”
粟县县令道,“要不吃过晚饭再走?”
“郡主驾临多日,我还从未好好招待过郡主,当真是心中惶恐不安。”
“你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谢春朝说,“但我此行匆匆急着见哥哥,若是他日我从边疆回上陵时,定当再来拜会。”
粟县县令闻言,也不再强留,只道,“好,我在粟县随时恭候郡主大驾。”
谢春朝这话倒也不是完全的场面话,若她日哥哥带兵从边疆攻入上陵,这粟县或许帮得上忙。
这也是谢春朝虽不满粟县县令对山匪的不作为,但也并未发难的原因。
一行长长的车架驶离粟县,县令以及县丞等人站在城门相送,待长队走远看不见时,县丞方道,“那鸡冠山谁不知富得流油?”
“可那裴将军竟说什么也没有,真是玩笑。”
县尉冷哼一声,“瞧瞧那车架,可比来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呢。”
县令幽幽道,“好了,都少说两句,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郡主,说没有就没有,你能拿人家怎么办?”
县尉还是心有不甘,“可……县令大人,那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
若是他们将所得物资上缴,他们……也能从中拿份油水不是。
县令睨了他一眼,道,“你若心热,在他们来之前把鸡冠山的匪缴了,不也能捞一份?”
县尉闻言,闭上了嘴。
县令的视线在他们二人间回转,道,“不要打量着我老了就什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和那鸡冠山的土匪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你们说郡主和将军心中清楚吗?”
二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县令眯了眯眼,其实连他也奇怪,那两人竟没有为难他们。
过了许久,县尉方颤颤巍巍上前问,“大人,他们……他们不会秋后算账吧?”
县尉执掌一县之安,他与鸡冠山山匪的接触也是最多的,所以他也是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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