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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少年(.sh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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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北房自东向西分别为东耳屋、东屋、堂屋、西屋,由于地块限制,没有设计上西耳屋。
东耳屋是厨房兼餐厅,东屋是主卧;堂屋为客厅,但沦为了储物间;西屋为次卧。
似乎自我记事起,村里人每次盖新房,就都把东耳屋设计为做饭吃饭用途了,一改以往在堂屋做饭吃饭的旧习。
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一座北房之中不再是一大家子居住,而是一小家子了。
东屋里,南侧窗下有一个大大的炕,炕的一墙之隔就是厨房里的灶台。
灶台深处与炕的空膛相通,烧火时的烟气先到炕的身体里盘旋一圈,然后回到灶台旁的烟囱里,向上出房顶,飘向天空。
这种设计能驱走土炕的潮气、凉气。
冬天,光靠灶台的热气有时不够,就在炕的侧面洞里再烧上一把火,名曰熰炕。
炕洞门口的大小如同一块整砖,在炕洞里面点上火,烧到一定火候,就把一块整砖立堵在炕洞门口,让里面慢慢燃着去。
农村的炕灶几乎都这样设计。
我家的炕比较高,刚搬进新房时我还小,上炕困难;每次都把床单拉歪,还不一定能上得去。
有时爸爸恰好坐在旁边,就伸出脚来让我蹬着上;我怀疑能不能禁得动,犹豫着。
他微笑着充满信心地说:“没事,能禁动,你才多沉啊!”
我半信半疑地踩上去,然后一使劲移上了全身重量,略有些晃动但确实兜住了;于是放下心来,身子前倾爬上炕去。
小孩子可能都喜欢在柔软的地方踩踏跳跃,我和弟弟就常在炕上玩耍打闹;于是褥子和床单就被踩得、出溜得不平整了,被子也被挤压得歪扭散乱。
我娘见了时常反感,有时尖厉地大吼:“下来!”
吓得我和弟弟赶紧下炕穿鞋。
随后我娘带着不解抱怨斥责:“老往炕上去闹腾嘛呀?!
那个炕上有嘛玩头呢?!
真累死那心喽!”
我和弟弟实在抵不住在炕上玩耍的诱惑,还是常常上去,但慢慢地降低了疯闹的程度,越来越拘谨了。
有时天色渐黑,我娘在灶台后边烧火做饭,我或者弟弟饿得有点着急了,就站在炕头上,用手扶着墙和门框,半个身子探到炕外,努力伸头进厨房,看看饭做到什么程度了。
我娘抬头看见了,常常说:“(小心)再摔着呀!”
我们丝毫不以为意,也从来没有因此从炕上掉下来过。
反倒是有一回我晚上睡觉翻滚,从炕上摔到了地上;是脚先着地的,没大碍。
八岁以前,我和弟弟也睡在东屋。
我在炕的最靠灶台处,弟弟次之;因为按我娘所说,我是最怕冷的。
八岁以后,夏天我和弟弟搬到西屋床上睡,冬天太冷,就又回东屋炕上去;上初中后,西屋床上安装了一套“水褥子”
供暖,我们就不再去东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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