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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争气,他面上有光。
加上幼弟听话懂事,处处为兄长着想,他便更愿为晏安付出。
一天两份工打得不亦乐乎,晚上还能面不改色地和陈辞在‘老地方’坐上小半天。
陈辞对此啧啧称奇,看着黎秋红光满面的模样,伸出手来想试试他脸上是否滚烫。
但黎秋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偏了下头,对老板说了什么,于是留给陈辞的只是他的一张侧脸。
昏黄的灯光下,青年的脸上满是人间烟火气。
微光柔和了他面上线条,风吹过黎秋因忙碌没怎么打理而略长的头发,搭了几缕在光洁的额上,却不觉邋遢。
挺直的鼻梁和薄唇构成一张完美的侧脸,那样的年轻、充满活力。
陈辞那只收回到半路的手又伸了出去。
鬼使神差地,他用拇指指腹在黎秋脸上擦了擦。
“你脸上有脏东西。”
陈辞看着黎秋疑惑的眼神,面不改色,“……好了。”
黎秋兴致来时,反而不胜酒力。
他直勾勾地看着陈辞的双眼,忽地对他展颜一笑,“谢啦。”
……陈辞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盯着马路边川流不息的车队。
四五年过去,齐阳已逐渐朝大城市迈进,变得更繁华动人。
被微凉的晚风一激,陈辞那点酒意淡去,又恢复平时骄矜作态,万般嫌弃地听黎秋讲那些市井少年的英雄义气。
许是周遭太过吵闹,又或是黎秋也喝得满脸通红,陈辞耳朵上那抹悄然爬起的血色,竟也没被一人收进眼底。
哄好了陈大少爷,夜也已深,陈辞叫来服务员结账准备回家。
黎秋对自己动动嘴皮子白嫖顿饭,还另赚一笔外快的能力感到得意。
陈辞看他那副神色,嘲弄道,“不就是几个钱吗,瞧你嘚瑟的。”
黎秋已经摸清这人性格,倒也不和他计较。
这些年陈辞很少用到他这个所谓的地头蛇,反而时常叫他出来聊天。
黎秋知道他已在齐阳站稳脚跟,不再需要自己,此刻闲谈不过是为了排遣大少爷欲说还休的孤寂,便也心安理得地将这视为一大收入来源。
心安理得的黎秋看着满脸不屑的陈辞,仿佛在看一个移动的金库,不由带了点纵容,“是是是,能让少爷开心,小的嘚瑟的很呢。”
“什么叫让我开心,明明是你想讲。
“陈辞轻咳一声,略不自然地一甩手。
这一个动作掺了点匆忙的掩饰,因此他没注意周围物什,亦没能控制好力道,哐当一声,邻桌的啤酒瓶被他带倒摔在地上,翻着气泡的酒和碎片散成一地。
被陈辞碰到了瓶子的是一桌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那虎背熊腰的寸头男睥了眼陈辞,“你他娘的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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