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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
究竟‘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况更加以‘引逗’二字!”
说着便哭。
贾政未及开口,只见那长府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隐饰,或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
岂不念公子之德呢?”
宝玉连说:“实在不知。
恐是化传,也未见得。”
那长府官冷笑两声道:“现有证据,必定当着老大人说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说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了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知道?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不过他,不如打发他去了,免得再说出别的事来。”
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
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长府官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了!
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
说着,便忙忙的告辞走了。
贾政此时气得目瞪口歪,一面送那官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
回来有话问你!”
一直送那官去了。
才回身时,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喝命小厮;“给我决打!”
贾环见了他父亲,吓得骨软筋酥,赶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
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去,由你野马一般!
冶喝叫:“跟上学的人呢?”
贾环见他父亲甚怒,便乘机说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从那井边一过,那井里淹死了一个丫头,我看脑袋这么大,身子这么粗,泡的实在可怕,所以才赶着跑过来了。”
贾政听了,惊疑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待下。
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弄出这暴殒轻生的祸来!
若外人知道,祖宗的面何在!”
喝命:“叫贾纤大来!”
小厮们答应了一声,方欲去叫,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袍襟,贴膝跪下道:“老爷不用生气。
此事除太太屋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我母亲说……”
说到这句,便回头四顾一看,贾政知其意,将眼色一丢,小厮们明白,者往两边后面退去。
贾环便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得面如金纸,大叫:“拿宝玉来!
冶一面说,一面便往书房去,喝命:“今日再有人来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就交与他和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咬指吐舌,连忙退出。
贾政喘吁吁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连声:“拿宝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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