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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那小孩得了宁言书一笔不菲小费,懂事地把人送到门口,周哥也点头哈腰:“宁少爷您走好!”
宁言书转头看看小孩,说别跟他们学坏,多看点书。
小孩认认真真地做保证:“我肯定不学他们,他们总是抽烟,特别臭,我从垃圾回收站捡了高中课本,最近正在自学,就是有些题看不懂。”
宁言书给他一个邮箱地址:“以后可以来问问我。”
小孩估计刚才在上面听见宁言书要出国,挺舍不得,揪了揪裤管想说您一路顺风,可想想他算什么啊,跟人提鞋都不配,可又知道跟前这位爷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万般羡慕小五他们,他要是能也跟着喊声哥就好了。
宁言书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在东坡大门口非常俗气的两盏大红灯笼下笼着一股郁郁,轻轻挑了挑下颌:“回去吧。”
他把车开出来,看见陈曦急忙忙追出来,却没停车的意思,陈曦扬声大喊:“宁子!”
她整个人横在车即将驶过的地方,宁言书踩了脚刹车,降下车窗。
陈曦没穿外套,一身单薄的连衣裙,发着抖对他说:“抱歉。”
“没什么,不用道歉。”
宁言书风轻云淡。
他总是这样的,没有人见过他真正动怒的样子,哦不,陈曦想,或许他只是不让她看见罢了。
“你一直在防着我。”
她说。
宁言书的眼尾比旁人开得宽,显得眼格外狭长,最后几根眼睫翘出完美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更添几分女相,但这人偏偏又英气十足,所以他总能让旁人一眼就记住他,再也忘不了。
他不置可否,对于陈曦下的这句评断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明,而是看着她,似乎这是她回国后他第一次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有些话我以前没说,现在想告诉你,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陈曦问。
宁言书又看了看腕表:“十分钟。”
陈曦点了下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
她在紧张,她很冷,但宁言书没有让她上车的意思。
“小时候我们一起背草药名,那些涩口的名字其实我不喜欢,姥爷带我们俩去上解剖课,其实我吓得要死,但我一直让自己不要放弃,我追赶着你的脚步是因为我以为我们会陪伴彼此到老,就像我爷爷奶奶,你的姥爷姥姥。
你一直对我很好,那种好又与小五不同,所以我非常自恋地以为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
陈曦自嘲地一笑,我当时走得很自信,我以为你会追来,但你没有,来的是小天,那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再骗自己。”
“你不用这样,宁小二。”
陈曦说,“好歹我也有貌有才老子有钱爷爷有权,不图你什么,更不会害你,请你不要将我与那些使尽手段算计别人的人混为一谈,我有我的骄傲,我虽然喜欢过你但我不会执迷不悟,我希望我们依然还是朋友,我希望你依然能够信任我。”
陈曦眼眶发红:“我希望我们能回到小时候那样。”
宁言书沉默着,他以为陈曦对医学的热爱是高于他的,他没见过她偷懒,砖头厚的书她咬着牙啃完,吃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姥爷的每次提问她都高高举手,她甚至在第一堂解剖课上就做到了旁人做不到的,她很勇敢,很努力,但这样的她却说其实不喜欢她所坚持的一切。
陈曦的脚趾在鞋子里发僵,动一下都疼,她问宁言书:“你喜欢她么?”
宁言书又挑起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念初。”
陈曦扶着车门。
只见驾驶室上的男人点了一下头。
南春碎碎念:
往后翻,还有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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