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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就已经知道妈要开口说什么了,但舅妈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啥事?”
“我想问问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个篾匠的女儿的事。”
妈开门见山地说。
“我不是说过一次吗?”
舅妈说,“你当时没理睬我。”
“那时我想可能成不了事,才没答应的。”
妈说。
舅妈就说,“那我去问一问。”
舅妈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并对妈说,“算你行时,他女儿还没答应人家,不过这老篾匠说有几家在做媒呢!”
妈就又喜又急,问,“他咋说?”
舅妈说,“他提了两个条件,一是彩礼钱从以前的五百,降到了三百,二是一年三节,照样不能免,只是随意就行了。”
妈拿不准爹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但一想到为了三十岁还没成家的大哥,妈就连忙答应,说回去跟爹商量。
妈一回来,就直接跟爹说了这个情况。
爹问妈是否看见过媳妇本人,又是否与那篾匠当面谈过,妈说没有,爹就骂妈,说妈办事也太轻率,这样重要的事,要亲自看看为好。
妈就觉得自己有所失误,好在爹并没有追究下去,而是说:“开的条件是太高了点,我们又不是工人家庭,干部家庭,哪里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彩礼钱?幸亏那大女婿当初给了我们这个钱,要不然恐怕还真的是看着糯粑得梗疾呢!”
妈叹了一口气,说,“也难得那秀秀,一直帮衬着这个家。
要不是她,怕是我们要着很多的事了!”
爹也叹了一口气,说,“但不知秀秀是真的过得好,假的过得好。”
妈说,“看秀秀那样子,应该还可以的。”
“你只看到问题的表面。”
爹说,“自古以来的道理,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你别看秀秀面子上很风光,那风光可不是什么好风光的。
我们家的条件差,他们家的条件好,秀秀能不委屈做人?秀秀的性格又不是那种懦弱无刚的,她难免不受些气的。”
“你这一说,倒还真的提醒了我。
我只是想着秀秀不比人家周大牛长的差,甚至要被周大牛强几倍,她到人家去,人家是要把她举得高高的,不曾想,她也会有委屈的。”
“你总是头脑简单!”
爹说,“地道的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过日子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秀秀虽然比周大牛长得好,可这在周家,又算什么?他周家想要找秀秀这么一个长得好的,易如反掌。
秀秀的长得好,对他们家来说,也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他们家太多的优势条件,会让秀秀始终觉得是一个压力,也因此不得不委屈自己做个好媳妇。”
“不说这些了。”
妈说,“说说财宝的婚姻大事吧!”
“还有啥说的,”
爹说,“定个日子,让他们见个面。
落实下来了,就算是一门亲事,落实不下来,还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
爹的话让妈又着急起来,妈就说,“那我明天就捎信过去,问问我那嫂子,早点把见面的事定下来,也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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