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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缘（第2页）

到敬平公府的路上，商在水都阴着一张脸，让马车里上至诸瑶儿下至奉养茶水的小使女都眼观鼻、鼻观心，乖巧无比。

只是她真相被当做未来皇后栽培长大的，最识大体。

虽然一路上摆着表情，到了敬平公府，车帘一掀，商在水刹时换回温婉崇高、吵嘴含着暖和笑意，便差在身上写上“贤德辑穆、淑娴贞静、闺秀榜样”

等字眼的身边的人们闺秀仪态。

姐妹两个被扶下马车，还没整理下裙裾，便听不远处石阶上有人声如果蓝莺的出言道：“咦，三妹妹你还带了来宾来？这位商家小姐？”

商在水循名誉去，便见阶上廊下站着三五人，被蜂拥在当中的是一个穿月白缠枝荷花广袖交领上襦、系水色隐花裙的少妇——府里有人生辰还穿这么素，定然便是今儿的正主、寡居中的诸长娴自己了。

果然诸瑶儿对这少妇施了一个礼，客客气气道：“二姐最近可好？这确凿是商家表姐。”

“我还好。”

诸长娴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意半点不达眼底，透着客气和淡漠，目光在商在水身上一溜，微微举袖，半掩了嘴，道，“我说呢，看长相活动，都与平凡的闺秀不一样，透着大气……前些日子便听说商小姐现在在二叔公贵寓小住了，只是我是个不吉之人，没敢等闲给商小姐如许的朱紫下帖子，未想商小姐竟切身来了，着实叫我意外又惭愧。”

说着便要给商在水赔礼。

商在水忙阻截道：“诸二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姐姐不嫌弃我贸来，我已最感恩。

况且尊夫为国舍身，英魂烈烈，在水虽然只是听闻，亦是深感敬佩！

姐姐为夫守节，心贞气洁，更是堪为人妇表率，怎能言‘不吉’二字？”

商在水支吾这种场所素来是易如反掌，三五句话便说得众人无过失她心生好感，都觉如坐春风，人民气里暗想真相少小便被皇家看中的人，真真是生成着一副玲珑心肝水晶胆，是头一次晤面竟是将全体人都打发得风雨不透，俨然是与众人交好了十几年一样融洽。

有商在水撑住排场，诸瑶儿便躲起了懒，齐心一意的摘着盘子里的葡萄吃。

正吃着，从前门进府的诸长风等人也过来给小柴氏存候了。

都是诸家后辈，这通禀是用途用途，叫进入便成。

现在商在水在，正值青春少小的女客，生得又好，又是早便被皇室定下来的人，小柴氏未免便迟疑了，想了想才道：“都是自家骨肉，且俱在凤州，又不是千里百里不可以多见的，何必如许客气？天热，他们又多是骑马来的，或是先去歇一歇罢，别中了暑气。”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都听出是忌惮着商在水在这儿，不想叫外男冲撞了她。

制止商在水尴尬，小柴氏正要登时转开话题说点旁的，不想诸长娴溘然淡淡的道：“确凿没有客气，我便说我生的日子欠好，大热天的，落地时便叫先母受足了罪，月子里更是难捱得紧！

出阁不几年又回了来……现在生辰又有什么可贺的呢？”

“你这孩子。”

小柴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清楚自己刚刚的话让诸长娴认为是隐射她今儿生辰，却正逢天热，嫌弃繁难一样了，忙道，“一家人团圆在一起为的是让你雀跃的，你说如许的话，这叫商小姐和你嫂子、妹妹她们如何想？还以为你不想见着她们呢！”

小柴氏如许连嗔带笑的试图圆场，心腹嬷嬷乔氏也道：“凤州诸氏乃是海内顶尖的望族阀阅，二小姐又是本宗嫡长支唯一之嫡女，世子之掌上明珠——二小姐的生辰如果是还欠好，这天下有几片面能好呢？”

继母和嬷嬷都这么说了，诸长娴神态之间仍然是淡淡的：“母亲想多了，我便是有些自伤罢了，并没有旁的用途。”

小柴氏闻言这才展容，叹道：“好日子里那些悲伤事便不要想了。”

又柔声道，“等柴家把孩子送了来，您好好的教育他，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便是嗣子，你打小养着他，其实和亲生的也没有什么两样。”

商在水眼波一动，心想诸长娴果然很等闲多心，有这么个继女，小柴氏平居大约没少头疼——对着继母都如许，也难怪诸瑶儿烦这堂姐了。

柴季照为国舍身，诸瑶儿又那麽好武，不提和诸长娴是堂姐妹关系，也不该如此腻烦他的遗孀的。

由于小柴氏提到了嗣子的事儿，于情于理诸瑶儿也要问上两句。

诸长娴淡淡的道：“我也还没见过，小孩子么……听信中说生得很有几分似季照。”

“长得像二姐夫？”

这嗣子都还没有送过来，诸长娴又爱多心，这话还真不太好接，诸瑶儿迅速思考了一下说话，本领巴巴的道了一句，“那与二姐倒也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