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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
子启从榻上跳下来,拱手,苦笑,“不肖侄就不行大礼了!”
王叔撩起他的衣襟,验看他后背上一大片裹着药的纱带,泪水出来。
“王叔,没事的,只是皮肉伤,疾医说,再过几日就可结痂。
只要一结痂,就没事了。”
子启反倒安慰王叔。
“贤侄呀,”
王叔抹把泪水,“几日前就说来望你的,可叔一直没来,不为别的,就为叔见不得贤侄的伤。
听你射皋叔说,这几日你好一些,叔才过来。
也正好有些事务,咱叔侄几个打个商量。”
“谢王叔!”
子启礼让,“我们厅中说话!”
几人来到客厅,王叔三人在席位坐下,子启屁股上也有伤,只好直直地跪着。
“贤侄,”
射皋君看着他的跪相,憋不住了,一拳砸在几案上,“你的这场苦断不会白受!”
转向王叔,“二哥,你发句话,小弟这就使人宰掉那厮,为启侄讨回公道!”
“不消射皋叔动手!”
子启恨道,“待伤痊愈,小侄自去手刃那厮!”
“贤侄,你要手刃哪个厮?”
王叔问道。
“左徒,屈平!”
“唉,”
王叔长叹一声,“贤侄,还有射皋弟,如果你们就此杀掉屈平,屈平可就是个枉死鬼了!”
“王叔?”
子启眼睛睁大。
“这么说吧,”
王叔语气缓缓的,“假使没有屈平,只怕贤侄早在神祭之前就被大楚的王法腰斩示众了!”
三人皆是惊愕。
“你们说说,”
王叔扫视众人,“事情闹大了,一边是法,一边是情,你们若是大王,又能怎么办?靳尚出个馊主意,让大王行施家法,也就是贤侄挨的这顿打,拖屈平去看。
靳尚想的倒是不错,屈平是个写辞赋的,心一定软,只要屈平应下,事儿就过去了。
不料想的是,屈平没有应下。
为什么没有应下呢?因为他不能应下啊。
贤侄触犯的是国法,不是家法。
这事儿已经闹得天下皆知了,家法怎么行得通呢?如果一顿皮鞭能够了事,今后怎么办?大家伙都在看着呢。
宫中不是只有一个王子,其他王子,还有诸位兄弟,还有其他王亲,还有外戚,哪一个都与大王扯着皮,通着脉,连着筋。
有此先例,他们有谁肯再守王命呢?有谁肯再服王法呢?他们都将是无法无天啊,因为已有先例,大不了让大王来一顿皮鞭了事!
如果各室王子、各家王亲个个无法无天,宗室心里能服?百官心里能服?谁都不服,让大王怎么号令大楚呢?长此以往,楚国可真就土崩瓦解了啊!”
王叔一气讲出这些,三人无不心服。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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