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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具肉身,也许是最垃圾的一个。”
我缓缓走向悬崖尽头,平坦双手望着苍天,流着热泪叹道:“我从未想过,探究未知年代会如此地叫人感伤。
因此,我的决定就是化为漏洞,不论列支丹、通天塔还是金色阶梯,都将是痴心妄想。”
“你冷静些,该死,这混帐打算要跳崖了,快阻止他!”
青年急出一声冷汗,大叫起来。
一声清脆枪响划破夜空,我连同飞舞的血末狠狠扎进汹滔的大海,随即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之外。
伸手去摸,四周满是气泡,不知不觉已沉入了海底。
多么令人感伤,这一幕似曾相似,住在女兵客房时发生的第一场魔魇。
原来,冰寒彻骨的从来都不是海水,而是我的心。
眼皮开始沉重,鼻腔开始进水,强烈的窒息感令我不停丧失意识,又不断挣扎地找回。
最终,陷入了一片耳旁狂风大作却毫无体感的永恒黑暗。
这里,也许就是吕库古小姐曾形容过的冥河长廊,周遭穿插着各种黑影,以及如蝙蝠般飞舞的虚幻。
在某人竭力地摇晃中,我再度睁开疲倦双目,牵住她充满暖意的手,缓缓支起身子。
“Besson,你刚才是怎么了?浑身僵硬冰冷,连脉搏也停止了,我真的被吓到了。”
她说着紧紧抱住我,将脸庞贴了上来,说:“还好你没事,Besson,你是不是冻坏了?”
“我去了一个自己还未诞生前的悠远年代。”
泥地的彼端,那只浸透心脏的报丧鸟,正在眨巴着乏味的光芒。
缓步而去的我,俯身捡起链子,端在掌心摩挲,在二十六年前,它曾挂在某人那白皙的脖颈上。
伸手去翻底下衣物,果然夹杂着一只茶花打火机,用手去擦,滑帽掉了下来,早已朽烂的无法再用。
我长叹一声,扭过脸望向池中沉浮的女尸。
尽管飞梭的二十六年对我而言是片空白,但我已大致猜出整件事的始末。
“它可以被打开,诶?里头居然塞着张纸卷。”
迪姐打我手中接过链子,正想戴上自己脖颈时,注意到垂饰造型有些特别,信手扭开后取出它,念叨起来:“你使我腐烂之心被阳光照亮,我迫切希望能在阿辽硫再次见到你。
Besson,底下还有个署名,可AC是什么意思?那是她吗?”
“Ashley.Cleyans(艾什莉克莱曼斯),这是她的名字。
这些话是留给我的。”
我满噙着热泪,转身抱住迪姐的双肩,抽泣道:“她不是邪恶的化身,而曾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见证了她最贴近真我的一刻,尽管,她就是那位十恶不赦的西兰花女士。
来吧,为了打破逆流幻日的壁垒,我需要做最后一件事。”
“你没我视野清朗,而且也不会游水,还是我下去比较好。”
迪姐摆弄着衬衫裙边,自嘲道:“反正已烂成了抹布,就让它做些有意义的事好了。”
我没有答她,从裤兜取出真正的人油烛台,挥舞着向着淤泥池子而去。
之前我们来过这里许多次,不论是我还是Dixie下去,意义都不大,正因缺了这件东西,依旧无法打破诅咒。
“原来下去了,便是指这个意思。”
沿途我向迪姐大致说明,她听后果断地将链子戴上脖子,道:“既然她说会在阿辽硫等你,没准这条链子能起到作用,我建议还是带走的好。”
“女人哪。”
我苦笑地摇摇头,心想在瀑布前你就惦记挂着的伏琳沙,明明是自己想窃为己有,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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