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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方遥要看那袋子白骨,徐培有些为难地说:“那袋子人骨已经被死者家属领走,拿去下葬了。”
“那袋子白骨被蒸煮过,皮肉皆无,只有几颗头颅尚保存完好,头皮上发现了类似禽鸟类的爪痕,这才确定是妖物所为。”
徐培说得委婉,这些孩子已经成了妖物的盘中餐,那妖物不爱吃生肉和头颅,还要先煮熟再食,那几个孩子死时有多惨烈,足以想象,不忍耳闻。
方遥却不放弃,又问:“那装白骨的麻袋还在吗?”
“这个还在。”
徐培立刻命人去取,那麻袋算是证物,一直被好好保存。
很快,证物就被取来,呈给方遥。
徐培举着油灯给她照亮,那麻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寻常农户拿来装晾晒谷物的袋子,上面血迹斑斑,部分沾染污泥,有被水泡过的痕迹。
方遥伸手拎起麻袋,仔细翻开着麻袋的内外,徐培见状心下纳罕,这麻袋都空了,还能有什么线索不成?
徐培正想着,忽见她动作一顿,玉白的指尖从麻袋的脱线处,捻出了一小撮沾满了鲜血,已经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绒羽。
“这是?”
徐培有点吃惊。
方遥眼眸微亮:“有线索了。”
—
顺梁郊外,溪绕田圃,一座不起眼的农舍。
这座农舍在半个月前,就被四个外来大汉强行占据,农舍真正的主人如今正埋在院子里的那颗石榴树下。
此时此刻,一个大汉正坐在院子里磨刀,一个正在弯腰砍柴,一个在刷锅烧水,这三人看起来倒于寻常人家无异,像是在做晚饭前的准备工作。
无人知晓这农舍有一间储藏存酒的地下酒窖,此时里面关满了让顺梁官府几乎搜遍全城也没找到的失踪孩童。
这些孩子们的手脚被麻绳紧紧捆着,嘴巴里塞着脏布,眼泪都流干涸了和灰尘一起糊在脸上,正满眼恐惧地看着最后一名大汉在酒窖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坛子酒。
“老四,窖里的存酒就剩下最后一坛了,你去城里买些回来。”
那大汉抱着酒坛爬出地窖,就对正在刷锅的那人吩咐道。
后者有些不满:“怎么又是让我去?”
大汉粗声道:“你排行老幺,就得多干活,你不去谁去?快点,一会儿酒馆打烊了。”
被称为老四的人把手里的铁锅重重地一撂,沉闷地一声响。
他的体型是四人里最瘦小的,许久未打理的头发乱糟糟地盖过眉眼,没人瞧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和疯狂的杀意。
“好好说话,摔锅做什么!”
老大被他吓了一跳,劈头盖脸地就朝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
老四挨了一巴掌,眼里的戾气反而消失,抬头咧嘴笑:“大哥,我这就去。”
老大走到院子里,看着老四离去的背影,问另外两个正在磨刀砍柴的大汉:“老二老三,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老四有点怪?”
“是有点,晚上呼噜声特别大。”
“没错,饭量也变大了,吃得比我跟老二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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