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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看见楼梯口,一个女人靠在墙边,支着脸在睡觉。
她仍然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衬衣下摆被撕得有些破烂,一处袖子连扣子都没了。
她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外套盖在腿上,湿润的风吹过,显出她清瘦的身形。
他的不安与惊慌瞬间消散,连方才的暴戾与憎恶也瞬间被安抚。
她没有走。
先稳住,如今迪森的事情他可以从她口中再推敲。
临时标记这件事可以让他套出更多消息。
斐瑞的如此思考着,但他的身体却比他的脑子行动得更快。
他顾及不了自己没穿鞋,头发凌乱,以及根本不用着急的事实,捂着肩膀奔过去。
行动的每一步都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可是他全然没办法在乎痛。
在今天之前,他娇惯得吃不了半点痛,但今天,他觉得痛苦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接近她的瞬间,他无法抑制地感觉心悸、愉悦、幸福。
斐瑞在察觉到这明显的标记心理后,立刻用力攥紧了肩膀的伤口,刺痛感使得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但那清醒却也是短暂的,只剩发热酸涩的眼睛和泪水提醒他,他做过努力。
因为在痛感过后,他感觉到她的体温。
他们并没有离得那么近,可是她的信息素味却裹藏着热意,疯狂地将他归拢在范围里。
而他被标记过后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散发出的每个因子都在表达着兴奋。
他再次握住了伤口,新鲜的血液浸染纱布,他额头是涔涔的汗水,蓝色眼眸里再次朦胧着水泽。
……你在干啥啊?
我感觉斐瑞蹲在我身边好几分钟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可是耳边时不时传来些喘息声以及呻吟。
这他妈的谁敢睁开眼。
我努力保持着睡着的姿势,生怕不小心看到什么被灭口。
但很快,我就装不下去了,因为我感觉一具温热的躯体钻进了我怀里。
我再不醒,别的地方就要比我先醒了。
于是我立刻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
我睁开眼时,便看见斐瑞要坐在我腿上,但他的身体已经贴住了我。
使不得,使不得!
“斐瑞!”
我惊讶地叫了声,手搭在他肩膀上推拒他,“你在做什么,松开。”
“我好疼。”
斐瑞深呼了口气,脸上挂着泪水,十分痛苦一般,“我也不想,但我控制不住……是标记导致的,我好难受。”
我别开脸,“是标记的问题,不可以再靠近了,标记结束后你就恢复了。
你冷静一下。”
“我做不到——”
斐瑞望着我。
但我还是将他推开了,站起身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帮他擦了下脸上的泪水。
随后将他扶起来。
“先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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