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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在一边抹眼泪,一个劲儿往火堆里填枝条,想让那火旺一些、再旺一些。
小阿宋这些日子总会做梦,她会哭着从梦中转醒,抱着花儿的胳膊哭。
花儿说:“阿虺哥哥,今夜你给阿宋托梦,要她好好的,别再哭了。
你去的路上带着我阿婆,阿婆年纪大了,不知黄泉路好走不好走?”
“还有啊,你在那头也帮我寻着点我阿公。
有件事我愧对阿婆,其实我见到阿公了,只是阿公…他…我不知阿公是否还活着…”
“上路吧,上路吧!”
林间的烟竟拧成了一股,带着两个小火星向上走了,穿越林间的缝隙,一直去到天上。
恍惚之中,恍惚之中,他们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和一些面目模糊的人,他们站在天地相接之处,城还是那座城,人还是那些人,在星河浩渺的夜空之中,渐行渐远。
他们应该是去了天上,因为那星更亮了些;他们一定去了天上,因为眨眼之间,星如雨落。
“他们走了。”
花儿喃喃道。
“是的,走了。”
他们并排站在那里,再也没有讲话。
作者有话要说:
额远河硝烟(二)
五天后,花儿收到一封信,夹在给谷大将军的密信里。
老人家拆信之时神情严肃,看到那信中信,不过一页纸,上面画着一朵花,纸上像鬼画符。
老将军何等聪明,对身边的柳公道:“有人远在千里之外,自己尚且生死难定,还有心思鬼画符。”
柳公摸着自己的美髯半晌,将那纸看了,想来写信人料想别人看不懂,是以不避讳。
燕琢城之事令人烦忧,但这页纸却是逗笑了二位长辈。
“白二爷难驯,却赤诚,一旦把谁当作自己人,哪怕他死了也要在闭眼前把人安顿好。
他走之时正是花儿最难熬的时刻,这一路他应当是在惦念的。”
柳公不知为何突然喟叹一句:“前羽兄,你我都老了!”
谷大将军本名谷翦,别人永远叫他大将军,但故人喜欢将他的名拆成小字。
柳公人生第一仗就是与谷翦一起打的,细细算来也有四十余年的交情。
谷翦哼一声:“本将军可不老,气沉手稳,那鞑靼见我仍旧趴地喊娘!”
言罢叫人把花儿传到帐内来,见到她就故意板起脸来,问她来谷家军三日可还习惯?
花儿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受伤的鸟雀但仍倔强点头:“好,很好。”
谷为先派照夜对花儿进行训练,斥候在行伍之中尤为重要,尤其在谷家军。
照夜是这样说的:在燕琢城里,你是白府白二爷的脸面,在谷家军里,斥候就是脸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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