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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数息功夫,一只上百斤重的岩羊就不见了踪影。
李垣愣愣地盯着水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后背阵阵发凉,------这要是下了河,铁定享年十四,看情形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半点。
天空中,几只猎鹰沿河来回飞翔,中间几乎没有间隔。
不久,一个人从上空呼啸而过,神识扫过两岸,并没有发现伪装严密、心跳近乎停止的李垣。
时间缓慢流逝,夜幕再次降临。
李垣悄悄爬起身,清理掉藏身的痕迹,继续向西边潜行。
午夜时分,他来到一处山岗下,忽然停下脚步,匍匐在一块岩石下,竖着耳朵静静倾听。
过了一会儿,李垣抬眼仔细打量山岗,随后缓缓地收起手弩,抽出了腰间的铁条,像一头敏捷的黑豹,悄无声息地朝前方的荆棘丛摸去。
月光之下,山岗上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探头探脑地往山岗下观察了一会儿,弯腰飞奔下来,动作轻盈快捷、悄无声息。
突然间,草丛中跃起两个人影,像豹子一样将黑影扑倒,死死按在地上。
黑影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荆棘丛旁又跳出两个人影,端着手弩冲了过去。
刚到近前,后方的一人突然扣动弩机,射中了前方一人的后脑,跟着抛掉手弩拔出短刀,闪电般地砍死另外两人,急速后退了一段距离。
被两人压在身下的黑影,推开尸体爬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李垣,说道:“多谢救命之恩,请问如何称呼?”
李垣轻声一笑:“刚分别一日,谭兄就不认识我了?”
黑影正是谭良,他听出了李垣的声音,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原来是李兄,吓死我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换上这些人的衣衫和装备,咱们尽快离开!”
李垣低声说道。
谭良立刻跳了起来,走到被手弩射杀的尸体旁,剥下伪装服、作战服和战靴,套在自己身上,将短刀挂在肋下,干粮袋斜挂在身上,最后捡起一把手弩。
为了便于作战,作战服的穿着和装备的携带有着严格的规定。
谭良的动作极为熟练自然,显然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李垣看在眼里,并没有出声询问。
两人将尸体拖进草丛中遮掩起来,迅速往西北方向奔去。
清晨时分,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一口气奔行了上百里的两人,在一处山林中隐藏下来。
“李兄,你那晚是如何脱身的?”
谭良低声问。
“我被水流冲出很远,凌晨前后才得上岸,你呢?”
“我侥幸抱住了一根浮木,不久便上了岸,杀了一个落单的山贼,换掉了身上的湿衣衫,之后一路潜逃至此。”
“谭兄好本事!”
李垣悠悠地说。
“李兄更为了得!”
谭良恭维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李兄,我本打算从西南方向离开,靠近后才发现,那里已被重兵封锁,只能另觅离开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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