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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大约就是此时年轻的赵景文的梦想。
“明天再商量。”
叶碎金垂下眼睫,并没有答应他。
不去看他的失望,她把最后几笔描完,用镇纸压住,搁下了笔:“走吧,回去歇了。”
两人一同走出书房,外面天黑了,有守卫在站岗。
段锦在廊下找个地方单手倒立,什么也不靠——他从小就在府里长大,生得伶俐可爱,叶碎金一直很喜欢他,亲自教他功夫,功底练得扎扎实实的。
见二人出来,段锦一个空翻站了起来:“主人。”
额头上都是汗。
叶碎金随手掏出手帕给他抹了抹:“瞧你。
回去好好擦洗一下,别明天一身臭气。”
段锦忙接过手帕自己擦汗。
“明日,请四叔、杨先生……”
叶碎金沉吟一下,“还有三郎。
也叫上三郎。
让他们到书房来商议事情。”
她定了时间,段锦受命称是。
“早点睡。”
正事说完,她又嘱咐他,“还得长个呢。”
还没到头呢,还会继续长。
后来的段锦多么高大,宽宽的肩膀,一把劲腰。
在外面,他是傲骨铮铮的铁血将军,京城多少淑女梦想嫁他。
到了她面前,永远没个正形。
嘴角总是勾着一抹坏坏的笑,好像从来没真正长大,一直都是她身边受宠的那个放肆少年。
段锦嬉笑道:“再长,就比郎君还高了。”
他还笑着看了赵景文一眼。
很可爱,很天真,很无邪的一眼。
这里面的不舒服的感觉,只有赵景文一个人明白。
——被挑衅。
雄性与雄性之间。
叶碎金拍了他脑门一下,转身迈下了门廊。
赵景文自然是要跟着她的。
但走出几步,他回头了看了一眼。
看到段锦把叶碎金的帕子塞进了怀里,转身进去书房收拾笔墨去了。
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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