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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天来时,我开始学刺绣,并决心在来年春天之前,为严玄亭绣一个荷包出来。
我从严久月的荷包店里带了许多材料回来,潜心研究了大半日。
严玄亭进屋时,正碰上我在窗前穿针引线。
我向他阐述了我的计划。
严玄亭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无奈,但还是笑着道:「好啊。
」
自那一日起,严玄亭身上带着的荷包,每隔几日就要换一个。
只是绣工上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绣完第二十六个,我终于承认了自己在女红一道上并无天赋的事实。
正好这时楚慕遣了媒人上门,严玄亭便让我留心操办严久月的婚事。
大到喜服上的刺绣,小到杯盘碗碟上贴着的喜字,每一样都要我亲自看过。
严玄亭又借着给严久月添妆的名义,领着我出去逛了好几次街,到最后,给严久月买了几盒漂亮首饰,又在我名下置了几个铺子。
倒不是他不想给我买首饰。
主要是京城中所有的新款首饰,我妆奁中几乎都装着一样,实在没什么可再买的。
都是严玄亭每日下朝回来的路上,顺手帮我挑的。
京中来了什么新的布料,他也会嘱咐我同严久月去逛一逛,挑一挑。
——他付钱。
听严久月说,我是京中所有官宦夫人最羡慕的人。
夜里我同严玄亭说起这事,他动作一顿,无奈地亲了亲我的鼻尖:「絮絮,这种时候你能否专心些?」
我说:「我在专心想你呀。
」
他眼尾一挑,慢条斯理地凑了下来:「絮絮,你现在长本事了,倒学会说谎哄我了。
」
然后我就被严玄亭捉着手腕,按在头顶的软枕上。
一下一下,亲得我彻底卸了力。
神思也在浪潮波澜中微微恍惚。
严久月的婚服,我精心准备了好几个月,凤冠还是小皇帝御赐的。
可不知为何,离婚期越近,严久月反而越沉默。
在严久月同楚慕婚礼的前一日,我终于见到了那所谓的「另一个人」。
我陪着严久月试喜服时,春雪忽然慌慌张张来报:「姑娘,有位姓白的公子在门口求见,和楚公子打起来了。
」
严久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复杂的神情。
于是伸出手去,安抚似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一片冰凉。
我不由开始好奇,那姓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陪着严久月到大门口时,严玄亭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
他神情冷凝地站在那里,皱眉道:「住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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