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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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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严俨不说话，朝耗子看了一眼，继续垂眼摆弄手机。

趁着阿绿去厨房煮茶叶蛋的当口，耗子靠着墙，坐在小笨蛋睡觉的地铺上开口：&ldo;喂，跟魏迟吵架了？&rdo;

好是非的中年阿姨要多多嘴就有多多嘴，理发店里做完头，小吃店里吃一份生煎，再来中介门店里坐一会儿蹭杯茶，都不用瑜姐多开口，毛衣针相对戳两针，团成球状的毛线在脚边的纸袋里滚三滚，附近居民区里的各色八卦趣闻就滔滔而来。

西家离婚在争家产啦；东家娶亲要买新房啦；隔壁张家阿姨哭着吵着要在房产证上加名字啦；我家姆妈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她名下那套房子是不是该动一动转给我们兄妹几个……瑜姐笑得不动声色，回头人家一走，立刻找上门去揽生意。

听说游戏店的魏老板一连好几天不见人影，耗子藏着一分坏心，等着看严俨的好戏。

撇除阿绿的关系，耗子打从一对眼就看严俨不顺眼，言语不多的理发师对他也客气不到哪里，总是寥寥两句话就能踩到耗子的痛处。

&ldo;谢谢关心。

&rdo;淡淡回答着，严俨的口气波澜不惊，&ldo;你呢？跑来干什么？&rdo;

耗子昂着头说：&ldo;我乐意。

&rdo;

又没暖气又cháo湿，还吵，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伴着楼下车辆的喇叭声，鬼才能睡着。

阿绿面前，耗子没少抱怨。

严俨却笑了，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耗子：&ldo;你很担心吧？&rdo;

理发师的眼神平和却别有深意，仿佛棉花底下的细针，直直扎进耗子心底。

梗着脖子不肯示弱，耗子忍不住露出几分恼怒：&ldo;你胡说什么？&rdo;

维持着悠闲的姿态，严俨的脸上笑容依旧：&ldo;你觉得阿绿会跟你吗？&rdo;

夜间的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冬季的夜晚浓厚深重，关了灯伸手不见五指。

耗子坚持跟阿绿一起睡在地上，假装沉睡，伸手紧紧搂过他的腰。

睡得迷迷蒙蒙的阿绿下意识推拒，他便抱得更紧，下巴贴着额头，几乎亲密无间。

&ldo;别这样……&rdo;他小声提醒。

床上的严俨不知睡熟还是清醒，呼吸声低不可闻。

手掌顺着腰缓缓上移到背脊，掌下的身体紧张得紧紧绷起。

耗子长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假作酣睡，继续翻身靠向他，直至把他逼到墙根。

&ldo;耗子……严哥还在……&rdo;

&ldo;别说话。

&rdo;黑暗里，被压在怀中的阿绿看不见耗子此刻的表情。

只有喷在耳边的呼吸异样灼热，&ldo;再动我就亲你。

&rdo;

第十六章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这个城市不下雪，看着门外萧索的街头和步履匆匆的行人，于是越发想念故乡的那一幕银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