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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他现在挺好的,我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得过抑郁症,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这个东西会复发,他现在的症状已经比那时候更严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爱他,就好好照顾他,不要伤害他。”
“文铭和我叔叔的事,我不会感念你的人情,这本就是你使的手段,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必受这些。”
“我是要顾虑很多人,也身不由己,但那又怎么样?和乐知比起来,也不是不可以舍弃。
程泊寒,你有的是手段,但人心不能太算计,算多了,情就薄了。
你不要逼我们走到最后一步,要是非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钱和权都可以不要,弟弟我只有一个。”
文初静平平静静地说着,程泊寒脸色沉重,一句话都没有接,也并不反驳。
说完了,文初静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包,最后说了一个期限:“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等程老先生病情稳定了,你这边也解决了困难,你们就离婚吧。”
她说着往外走,却被程泊寒的话拦下脚步。
他说:“离不离婚,你说了不算。”
程泊寒也站起来,他比文初静高很多,气势依然压人,又强调了一遍:“他既然喜欢了,就不能放弃。
我也不会放手。”
文初静握着包的手气到发抖:“那你要逼死他吗?”
“我不会。”
程泊寒很不喜欢听见这个字眼,很快地反驳道。
但这句话仍像一道鞭子一样甩在他脸上,让他抬不起头来,最后只说得出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话。
“我会让他改变心意的。”
然后又重复一遍:“他一定会改变心意,留在我身边的。”
“如果他不会呢?”
文初静反问。
程泊寒的精神一刹间被打倒在地。
他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如果不会,那我放他自由。”
***
大宅里,程秉烛写了几个字,就扔了毛笔,招呼文乐知来写。
护理十分小心地把老爷子扶到沙发上。
程秉烛有些喘不上来,半躺在那里,手还指着桌上的砚台,说两句就要停一停:“老坑端砚……乐知,你试试怎么样……”
“外公,你别说话了,先歇一歇。”
文乐知见状放下笔走过来,蹲下,轻轻握住程秉烛的手腕,慢慢搓他的手心,“医生不是让你不要着急吗?你听话啊。”
程秉烛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等气息平稳了,才把文乐知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乐知,你是个好孩子,泊寒他……我之前反对过你们结婚的,但泊寒铁了心,他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不愿意,没有办法才同意的。”
程秉烛顿了顿,浑浊的眼球里露出老态和疲倦,“我老了,就算当时管得住,总有管不住的时候,想着你们处一处,你未必不喜欢他。”
“我太自私,泊寒也是……乐知,外公倚老卖老,提个要求,希望你们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程秉烛大概在一周后才具备心脏手术条件,专家已经做了术前评估,告诫过程家人,这时候千万要顺着他,不能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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