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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打下来,兵又不够了,再招兵,又得去打更多的地盘。
地盘越大就越……”
“得得得!”
叶四叔恼火地道,“你这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在讲故事呢?”
他叉腰:“要照你这样说,那不是没个尽头?要一直这么下去,岂不是地盘越来越大,兵越来越多。
到最后,莫非要当皇……啊呸,那个不成?”
对皇权的敬畏到底还在,可不敢信口胡说。
尤其他们现在已经是晋臣,可不是从前田间地头,更不能乱说话了。
叶碎金挑挑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谁知道呢?人要够胆,说不得,乞丐也能当皇帝。”
“呸呸呸!”
叶四叔四下张望一下,幸好周围近处没有旁的什么人,“咳,说话注意点。”
像他,虽然心里觉得“皇帝也就是个白头发比我多点的老头”
,可也不敢到处乱说呀。
也就是关上门和自己儿子悄悄念叨念叨。
这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且先搁下。
叶四叔问:“比阳这些商铺,交给谁打理?”
十几家,垄断了比阳城八成的商业。
不,更精确地说,其实是以李家为首的四五家,垄断了比阳七八成的商业命脉。
如今,各家杀的杀,罚没为奴的罚没为奴,所有这些产业都落入了叶碎金的手里。
是叶四叔以前都不敢想的大笔财富。
当然,“大笔”
二字是以个人私产的角度来说。
但不管交给谁来打理,世上都不会有饿死的厨子,厨子掌着勺,腰围粗些肚腩大些,大家也觉得是应该的正常的。
叶碎金却道:“我不打算交给家里。”
叶四叔:“咦?”
“乍富容易使人失常态,迷心窍。”
叶碎金说,“我还指着这些行当生钱,但也不想因为银钱让自家人见血。”
叶四叔额上微汗。
他想起了行刑那日。
那可不是宵小盗匪,那曾经都是良民,大城体面士绅。
若肯承认的话,很多人身上还有散秩,算是官身,祖上也出过正经官员。
那日亦有妇人痛哭,小儿惧啼。
叶四叔现在想起来手心还微微冒汗。
可三郎,他的儿子,一直面不改色。
三郎怎么变了这么多,从前,他见到小儿跌跤,也会蹲下来耐心哄一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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