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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以为自己有倾城之姿,在我眼里看来,和一截木头也没什么不同。
&rdo;
云想衣象是被人抽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僵住了,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片刻,疯狂地笑了起来,捂着脸,笑得快要窒息:&ldo;原来……你竟不是个男人……&rdo;
一旁的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无视无闻。
赵项亦笑,笑得狰狞:&ldo;我不是男人,难道你是么?你是么?&rdo;
云想衣仍是捂着脸,笑得愈加厉害,身子都在抖着,尖尖长长的笑,象是羽弦拨到了最高调,转瞬就会断裂的声音:&ldo;说得好!
我也不是男人……也不是啊……&rdo;
头很疼,象是有一根针扎了进来,把什么东西生生地扎碎了、碎了。
湿淋淋的脸、湿淋淋的手,水从手指的fèng隙间淌下,带着血的颜色。
卷四 良辰美景奈何天 未有相怜计
燕子年年,微风细雨中,总不知归去,忘了江南的春。
花开了又谢了,有人独自立在黄昏后,见那落日斜下。
锦瑟七弦,问何人暗将流年偷换?幽幽的商弦响在空庭深处,不见闻歌者来。
朝暮间,只有蝴蝶在枯萎的花瓣下面慢慢死去,化成了泥。
侍姬倚在阑干外,寂寞地微笑,眼角露出了细细的皱纹。
……
一只蜻蜓栖在了云想衣的窗前,他知道,又到了一年的夏了。
天却还很凉。
轻拢复慢捻,手指在琴弦上滑过,一日一日,都只是这个调子,忧伤而茫然,每一个音节都是固定的,连蜻蜓都听倦了,飞走了。
晌午,和平日里相较也不见得异样,只是略吵了些。
外面传来了马匹的嘶鸣,隐约有侍姬失态的尖叫,七皇子府许久未曾喧哗过了。
云想衣懒得理会,自顾自弄琴,总是不与他相干的。
但是急促的脚步却向这边来了,门帘猛然被摔开了,还没来得及回神,有人扑了过来,抱住了他,发了疯、发了狂似的拥抱,骨头和肉都要裂开了。
琴弦受不住力,&ldo;铮&rdo;地全断了。
&ldo;我回来了、我回来了……&rdo;,嗓子都干涸了,嘶哑的声音挣扎着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ldo;我回来了!
&rdo;
仿佛是在做梦,可是那令人窒息的拥抱、喘不过气的感觉却是那么地真实。
黄沙腐蚀过的战甲残留着血的痕迹、铁锈的味道,和着汗水,浓浓地淹没了呼吸中的空气。
&ldo;我回来了。
&rdo;那个男人抱着他,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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