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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娘的看儿子看得细,凝目往三郎脸上看去,总觉得儿子面相上有什么地方与从前不同了,又说不上来。
五官也没变,还是浓眉大眼,鼻梁挺拔,相貌十分地端正耐看。
叶三郎笑道:“我们都晒黑了,独六娘和阿锦两个怎么晒都不黑,气人。”
嘴上说着,眼睛却朝大腹便便的妻子看去。
当娘的哪还不明白,小夫妻感情好是好事。
四夫人笑道:“一路风尘仆仆的,在外面也睡不好吧。
去吧,回去洗漱,好好休息。”
只是当小夫妻行了礼要告退的时候,她却衣袖掩口大声地咳了两声。
三郎:“怎了?受寒了?”
四夫人:“没有,糖吃多了,嗓子有些糊。”
三郎责备道:“少吃些。”
三郎的妻子却垂着头不敢抬起。
三郎没进门前,四夫人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他年轻火力壮,你可万万不要纵着他。
你现在身子金贵,容不得闪失。
可定要记住!”
婆婆这一声咳,只有她明白,羞得耳根微红。
小夫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正房,三郎随手带上了门,抬手便将妻子抱在了怀里,将脸埋入了她的颈窝。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真被婆婆说中了,丈夫一出去便是一个半月,憋了火。
“不行,不行,我的肚子……”
她慌张道。
不料三郎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他埋在她颈间,低低地道:“桐娘,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桐娘顿住。
这是枕边人,怎能不了解。
她抬起手,也抱住他,轻声问:“又杀了许多人,是吗?”
上一次也是这样,从南阳回来也是。
整个叶家堡都沉浸在六娘成为邓州节度使的喜悦中,可三郎回到房中,却将她紧紧抱住,不说话,只是抱住。
然后沉沉睡了一大觉。
“嗯。”
三郎低声道,“别问。”
上一次,还只是令士兵去枷了该杀的人,一并行刑。
这一次,他当着孩子的面杀了父亲,当着妻子的面杀了丈夫,当着母亲的面杀了儿子。
因为李家人胆大包天,叶家军过去抄家,他们组织了护院家丁反抗。
这是不行的。
这是六娘决不允许的。
对于这样的人,六娘只给他们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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