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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情意,是他认为多余的东西,他并不想要。
她忽然发现自己甚至不用问,就理解了一点谢衡之的心思。
为什么之前都不曾承认过,今日却愿意告诉她了。
“你是在想,承认有情,才能更好地断情,是吗?”
“是。”
他答得果断,却也冷酷无情。
谢衡之缓缓道:“命剑护体已成你我的拖累,我会早日破境,将命剑解除。”
破境最忌心有杂念,他体内魔气未消,又对虞禾生情,若出了差错,无法破境不说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他已经决定,既然想通了对虞禾的心思,破境之时,他会暂封这份情愫,待命剑解除,或许他心境明朗,能更好地断绝情意,又或许这份情爱远超他的掌控,依旧无法割舍,他也会寻求制衡之法,不被私情所累。
自欺欺人不是他的习惯,倘若能见虞禾而无执无妄,不也算是得道吗?他可以放下世间种种执念,自然也能克制住不被私欲掌控。
“这样啊……”
她还是有一点难过,但想了想。
谢衡之对她是有情意在的,总不会再为了师清灵叛出正道,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她垂下眼,轻声说:“那我祝愿你,一切顺遂。”
听到虞禾这样平静的语气,谢衡之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无端地感到发闷。
“多谢”
,他说完,停顿片刻,又道:“抱歉。”
这一次,她不想回答“没关系”
,只沉默地握着手中的剑柄。
——
师清灵与萧停私自出仙府,以至于拖累了谢衡之,师无墨知道后将两人领回剑宗受罚。
两人要连续一个月,每日在问剑堂前跪三个时辰。
有来替他们求情的同门,也连带着被罚跪了几日。
师清灵并不是个经常闯祸的性子,她几次受罚,多多少少与谢衡之有关,而这么多替她求情的人中,唯独不见他的身影,分明他已经做了掌门,只要开口一句话就能救她于水火。
回想幼时,谢衡之也曾牵着她的手,将枝头海棠簪在她的发髻,也曾一招一式教她剑招。
她不信自己不能被他另眼相待,更不信这么多年的衷情,换得他的一视同仁。
若真一视同仁,谢衡之和虞禾的命剑又是为何?他明明也会爱人的不是吗?
师清灵连续跪了许多日,难以避免地生出怨气,她心底总要责怪点什么才能好受些。
怪虞禾吗?可她毫不起眼,如此平庸,甚至称得上无辜,似乎连责怪她都显得不近人情。
思来想去,最该责怪的还是谢衡之。
师清灵跪了太久,每日回去一双腿酸痛无比,她把自己裹在被褥中委屈地落泪,甚至有想过,她就一定要喜欢谢衡之,非他不可吗?她可是师清灵,喜欢她的人能挤满望仙台。
然而次日,遇见她的人又开始纷纷打趣她,称呼她为“掌门夫人”
。
师清灵仿佛淹没在掌门夫人的称呼之中,甚至连她自己也忘了那点怨愤,忍不住默认这个身份,在心中隐隐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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