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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这么晚了会去哪?

宋亦川穿上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顺着楼梯下到二楼,有股淡淡的烟味飘上来,宋亦川皱了下眉,再往下走过一个拐角,唐远背对着,坐在一楼的台阶上。

这不是宋亦川第一次看见他抽烟了,他们家里没人抽,他从小就闻不了烟味,也理解不了唐远年纪轻轻从哪学来的恶习。

他走过去,还在唐远身后就迫不及待弯腰,把烟从他手里摘了下来,在扶手上摁灭了。

唐远一下回神,转身看是他,就要追过去的手落下,轻声道:&ldo;怎么不睡觉?&rdo;

&ldo;你呢,起来做什么?&rdo;宋亦川目光垂下来,落在他脸上。

&ldo;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rdo;

宋亦川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指间将熄未熄的烟头……说烟头不准确,唐远应该没抽几口,或者说刚点燃,倒是他,拧的时候太用力,烟尾被折得皱巴巴的。

过道里风很大,唐远衣襟敞着,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唯有听他说话,带着明显的鼻音,不知道是又哭过,还是冻的。

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四下寂静深夜,一方狭窄楼道,如此氛围,宋亦川觉得他或许肯说点什么,于是他问:&ldo;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rdo;

唐远捏了两下手指,随即沉默了,宋亦川等了一会,以为他仍是不想理会,谁知唐远突然转头,看着他笑了,&ldo;你想帮我?&rdo;

&ldo;对,但我得先知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没怎么,心情不好。

&rdo;唐远说:&ldo;我不一直这样么,过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几天,我以为你习惯了。

&rdo;

又来了。

又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可以跳河,可以问出生或死的问题。

现在天塌下来扛不住了也是心情不好。

那是道挡箭牌,也是张免死金牌,任何事任何可能都可以归结为一句心情不好。

宋亦川没跟唐远表达过他有多烦他这种态度,但他真的很烦,甚至是厌恶,因为唐远这样跟他说话,他就永远没有抓手。

再多的情绪,再无解的担忧,给出去了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没体会过的人永远不知道,会在某些时候把人逼到什么程度。

&ldo;心情不好总有理由,我不相信会无缘无故心情不好。

&rdo;宋亦川强压下心里那股快要顶天的烦躁,&ldo;唐远,能别把我当弱智吗。

&rdo;

&ldo;你这么聪明,我就是想当也当不了啊。

&rdo;唐远妥协,轻叹了口气。

&ldo;可我应该也告诉过你了……&rdo;他突然倾身,朝宋亦川靠近,呼吸带着热气,嘴唇几乎擦到了他耳边,&ldo;该怎么帮我。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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