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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轻轻皱眉,她倒不太担心李月萍出事,毕竟这座小遥山早已被村民们走遍,并没有危险的地方,而且她一路走来,也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动静。
只是想着李月萍邀她一起上山,眼下又不声不响抛下她,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未多想,左右之前就准备一个人上山,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
于是她也不再管李月萍,自己去找寒菇。
她低头摘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踩踏树叶的响声,以为是李月萍找来了,起身回头道:“月萍,你之前去哪儿了?”
哪知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她以为自己听错,也没在意,没一会儿又听见那声响,回头去看,身后还是没人。
玉秀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低着头,继续采寒菇,等那声音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没再回头,只是掩饰着用眼角轻轻往后一瞥,她看见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头,赫然出现一双男人的脚!
一时间,玉秀慌了神,心跳如鼓。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仍装作未发现的模样,继续低头采摘,心里头却已经炸开了锅。
身后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李月萍为什么还不出现?是不是故意把她引到这里来的?他们打算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逼得她几乎昏了头。
她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从这里逃开,否则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孤身女子,会发生什么,玉秀几乎不敢去想。
往回走是行不通了,下山只有一条路,被那个男人堵住了,若往回走,那男人发现自己暴露了,不管不顾之下,不知会发生什么。
喊人也不行,今日山上人本来就少,上到山顶来的更是没有,李月萍倒是有可能在附近,可玉秀不认为她还会出来。
她抬头看着唯一剩下的一条路,那是通往大遥山的路。
她又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往前走。
就算大遥山中危险重重,就算可能葬身兽腹,也好过让这些肮脏的人污了她。
何况,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一开始,她只慢慢走着,等进入大遥山,就加快了步伐。
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显然那人也加快了脚步,顾不得隐藏。
玉秀一边拨开树枝一边快步走,一双眼睛一刻不停地四下搜寻。
她记得他爹曾说过,山中的猎人,在设陷阱时,怕误伤了人,往往会在陷阱旁边做些标记,用以提醒过路人避开。
她现在,就要找一处陷阱,把身后这人引进去,否则靠她一己之力,无法与一个男子抗衡。
山路崎岖难行,不时有延伸出来的荆棘树枝勾破她的衣服,脸上也不小心被划了几道,正火辣辣地疼。
脚下的布鞋陷入厚厚的腐叶中,每次拔-出来,都带入不少腐汁,每走一步,就发出‘咕啾咕啾‘的响声,泥泞不堪。
脚掌也走破了,脚底板隐隐发痛,刚才还扭了一下,现在脚踝处钝钝地痛着。
一路疾行,大腿早已酸涩得几乎迈不开,胸腔跟个破烂的风箱一般,每喘一口气都觉得快要胀破了,体力即将用尽。
她却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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