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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十一点半,菀柳居已然食客盈门。
他们预定的“霜月”
是一件小包间,一应的中式装修,门边放置乌木的五斗橱,净瓷的花瓶,瓶插一只梅花,很是风雅。
奚纹玉还未到,宁樨便将椅子挨着椅子,凑拢与温岭远研究菜单。
茶水是正山小种,服务员当场沏的,饶是宁樨不懂茶,也能尝出它的名贵。
温岭远不知道应不应该先点菜,便问宁樨的意见。
“点吧,让我妈点,她也就说随便。
你吃过这里,你点就好。”
“她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
和我一样,什么都能吃。”
便点了平桥豆腐羹、蟹粉狮子头、拆烩鲢鱼头、西施含珠和开洋蒲菜,吩咐服务员让后厨先准备,不着急上菜。
约等了二十分钟,奚纹玉姗姗来迟,发来消息说找不到包间的位置,宁樨便出去接她。
温岭远正襟危坐,待包厢门再度打开,他起身离座,微笑上前同奚纹玉打招呼。
奚纹玉暗自观察着温岭远。
她隐约担心过,缺少正经恋爱经验的宁樨,比这个“一百分”
小上太多岁,是因为受到哄骗才对其念念不忘。
打上照面的第一眼,稍稍放下心来,温岭远的外形条件,以及整体呈现出的一种清正平和的特质,使她相信,他不可能是什么奸恶之人。
坐下以后稍作交谈,他始终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必然是优越家庭和良好家教熏陶而出的一种笃定,使他不必对任何人曲意逢迎。
奚纹玉想着,宁樨看男人的眼光,到底是要比她好上太多。
温岭远几乎是宁治东的反面,无怪乎宁樨会对他如此执著,甚至形容他“如父如兄”
。
见过才知,这话不虚。
“温先生今年……”
“三十二。”
宁樨抢答。
“我听樨樨说,你跟人订过婚……”
“他们早就分手了,断得一干二净了。”
仍然是宁樨抢答。
奚纹玉见不得她这护短又不成器的样子,伸指在她额角轻轻一点,严肃道:“你给我喝茶,把嘴巴闭上。”
“……哦。”
温岭远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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