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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遍了所有地方,没放过一处角落,依旧找不到第二人在这里待过的痕迹。
“咳……”
陈寅咳嗽着坐在椅子上,他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梦里的月份是去年夏天。
三次,都是那场师生的角色扮演。
同一件事。
陈寅感冒了脑子有些昏沉,他不清楚也推测不出后面还有什么片段在等着他,最终的落点又是什么。
只知道自己脚下的轨迹已经歪得不成样子,正在朝着一条乌漆抹黑的路狂奔。
——我看着我爱人,我看着我沉迷,我看着我发疯。
既是局外人,又是局中人。
陈寅连着抽完了半包烟,嗓子又苦又疼,他掐掉烟头站起来,不自觉的做了一件事。
脱掉鞋袜,衣裤,赤身上了阁楼。
陈寅没有精力跟心思纠结吐槽,他走到第一个画面里的自己靠过的墙边,转过身闭上眼,湿闷的背部贴了上去。
一秒两秒过去……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没发生什么异样。
陈寅在黑暗中挪动脚步,他本来只打算走个两三步感受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比适应。
就像是前方有个声音,叫他过去。
然后他就过去了。
陈寅摸到铝合金的触感,他睁开眼,单手拽住旁边的窗帘,一把拉开。
绿林,沙滩,大海都披着金灿灿的日光,落入他的眼中。
陈寅的双手按着窗台,指关节发白,指尖用力得发颤,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在工地上干很多年了,社会关系都透着一股子灰尘味,不可能被人设计陷害,犯不着。
臆想症的话,也不可能。
因为臆想的前提,是见过,知道这么个人。
“流年不利。”
陈寅刚说完,昨天在后山蹦出的画面就再次涌上来了,他摸了摸鼻子上结痂的划痕,“妈的。”
梦里流水,现实中流泪。
笑死人。
“操。”
陈寅大力拍打了一下窗框,掉头跑到楼下,冲进小树林里,扯掉所有被太阳晒得烫手的彩带,捆了捆拿回去用剪刀剪得稀巴烂。
堵在心头的那口气还在,怎么都消不掉,陈寅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用掉精力就去沙滩上躺下来。
下午能把人晒脱皮,陈寅没知觉似的躺着不动,他在海浪声里慢慢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
陈寅的脚被卷上来的海水打湿,他舔着干破的嘴皮,舌尖尝着泛咸的味道,感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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