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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它努力地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向前走。

它几次差点被骆驼刺绊倒。

它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它的眼前一片漆黑，没有光亮。

它已经死了。

它还在朝前走。

这是生命的奇迹。

死亡的恐怖，剧烈的漫长的奔跑……使它的肺已经彻底毁坏，只是它的大脑的思维还没有停止。

它仍然躲闪着山一般的踩踏。

它的感觉世界里只有自己艰难的急急的喘息，还有向前走这一线本能的念头。

它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朝前走，那只是生命死亡之后的短时间的惯性。

我在追赶一只死去的黄羊……

他已经几次抓到我，都被我拼命地甩开了。

我快吐血了……

那只黄羊终于被一颗很小的石子绊了一下，就倒下了。

它再也没有爬起来。

它睁着圆圆的惊恐的眼睛。

它的胸部很热很热，都烫手，尽管它的心已经不再跳动……

我总说自己正义，勇敢，善良，其实我真实的人性中有多少恶啊。

现在，命运在报复自己？

我是黄羊的异类。

身后那个虚拟的东西是我的异类……

他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我在闪电中看到前面有一个路口，那里站着一个警察！

已经很晚了，没有什么车辆，可他是一个忠于职守的警察，他笔直地站立在那里。

我的精神一振‐‐这是我惟一的机会了！

我爆发全身的力量又一次挣脱了他的手，朝前冲。

希望给我注入了新的力量，他被我甩出了一段路。

我冲到那警察身边，对他喊：&ldo;救！

救！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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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个家伙并不躲避，他一步步逼过来。

那警察反应很机敏，他纵身一跳，挡在了我的前面。

然后，他伸出手，用一个威风的手势挡住了那个家伙。

我说：&ldo;他要杀我！

&rdo;

警察厉声对他吼道：&ldo;不许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