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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的战斗每天都在零星的爆发,打得十分胶着,经常出现打到一半发现对面的队伍里有自己老乡的情况。
这就让一些士兵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了一丝动摇,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明明是有着相同理想和目标的人,目标没变却兵戎相见,简直莫大的讽刺。
秦恩已经将近一个多月都没见到瓦西里了,陈阿根受伤后一直都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是轻伤还是残废,毕竟脑袋上的问题比较复杂,有的人脑出血就那么一点,但就是瘫痪了;有的人脑梗了一大片,但日常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个叫叶什么玩意的苏联军官明明说好的只借几天,但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约定时间,而自己却不能去讨债,也没有讨债的能力,早知道让他抵押个什么东西好了,当时喝多了也没想那么多。
“哎,还是把人想的太简单了啊。”
秦恩靠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享受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身体后仰,只靠凳子的后面两条腿支撑,翘着二郎腿,支撑脚垫在地上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约瑟从慢悠悠的从远处走来,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实际上他就是没睡醒,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秦恩一脚踹醒让他去找白井打来三个人的早饭。
陈文绕则依旧是那副打扮,坐在马扎上,手里捧着最新寄过来的一沓近期报纸,他的眉头紧皱,显然是国内的坏消息又让他烦心不已。
“国内战况不理想吗?怎么苦着脸?”
秦恩被阳光晒的昏昏欲睡,要不是再过几天就是冬天,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秦恩绝对会就这样保持着危险的姿势再睡个回笼觉。
“是啊,很不理想,报纸上说老蒋把大部队从上海撤出去了,只留下一支部队留守抵抗,以掩护大部队撤退。”
陈文绕忧心忡忡的说道:“这老蒋的兵怎么练的啊,不是说是德械师吗,怎么打成这幅德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恩被这里面的关键词吸引了注意力,头脑也清醒了过来:“上海?留守部队?是八十八师吗?”
秦恩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报纸上说现在撤退到了四行仓库,就那么几百人面对小日本的重炮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放心吧,他们能挺很久,国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秦恩说道。
亲身参与到历史事件中的感觉果然是不同的,尤其是关于自己国家的事,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被系统束缚的自己又能做什么?
秦恩不由得叹气,而这时陈文绕同样也长叹了一口气。
“真希望我现在就回国,看着同胞受苦,我却不能尽一份力,我这心里堵得慌啊,现在想想,要是当初没来这里会不会是个更好的选择,这样我就能直接回国了,还在这打这糊涂仗做什么。”
陈文绕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悔,因养育了自己祖国在最困难的时候,自己没能帮上忙而懊悔。
秦恩刚想说些什么,一辆卡车陡然的停在了急救站的帐篷前,发出了刺耳的摩擦音,并掀起阵阵灰尘。
秦恩一下子就被弄得灰头土脸,原本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早晨,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起来。
“咔哒,砰!”
车门打开又关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从卡车的副驾驶上跳了下来,他径直走到帐篷前打量了一下那个红十字标志,扭头看到约瑟端着三盆早餐,只是现在这三盆早餐上面都漂浮着一层尘土。
那人见状微微低了低头表示了歉意,随后径直走进了帐篷,但随后她又走了出来,因为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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