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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挑眉看着她。
“一、凶手是两个人。”
她微笑道,“但这个案子里,这种情况不存在。
因为如果是合伙作案,即使两个罪犯有主次之别,他们的性格特征和标记行为,也会同时出现在主要犯罪过程中,譬如一个爱鞭打,一个爱剥皮;或者一个负责虐杀环节,一个负责绑架受害者以及处理尸体。
可这个案子,整个作案过程呈现标准的‘有组织能力罪犯’特征,像是完整的一个人,唯独在一些细节上,却遗漏了、矛盾了。
这不是很奇怪吗?
同样,也不是双重人格。
因为如果是司徒熠的双重人格交替出现,跟合伙作案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其中一个人格是假的,是凶手伪装出来的、想要误导我们。
另一个人格,才是真相。
而你刚才说的——细节,才是真相。”
两人静静凝视着彼此,韩沉不发一言,只用那双隽黑的眼紧盯着她。
她则把身子往白板上一靠,跟他一样抄手站着,眼睛里闪过极其明亮的光:
“之前我就一直觉得,这案子太顺了。
套用薄靳言教授的一句话:这个案子‘标准得像教科书一样’。
犯罪现场留下的每一条行为证据:开着好车诱拐受害者;长时间虐杀;护士服情结;红酒与牛排;四个月前与警察的冲突……都能帮助我们勾勒出一幅标准的‘有组织能力’罪犯的画像,并且每一条都清晰指向司徒熠。
综上所述,虽然得出的结论十分匪夷所思,却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这不是典型的有组织能力画像案件,这是一次模仿画像杀人案件。
凶手,学习和模仿教科书上的有组织能力罪犯特点,然后绘制出司徒熠的画像,进行杀人,从而嫁祸给司徒熠。
而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只有邵纶。”
她的声音顿挫有力,见韩沉依旧沉默不语,她便站直了,像是习惯性地,手里拈着根笔,在讲台上来回走动起来,边走边说:
“第一、他有动机;
第二、他了解司徒熠的真面目;
第三、他和女友都是优秀理科毕业生,具备这个学习能力;
第四、刚才你说的,他潜伏在会所,就能了解司徒熠的喜好,譬如喜欢护士服、喜欢喝红酒,我想他肯定跟踪过司徒熠不少次;
第五,他还卖掉了房子,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能诱拐和吸引那些白领。
虽然不是风度翩翩的富二代,但是开着好车、文质彬彬的男人,同样能吸引女性。
而且他也可以谎称自己是教授,或者富二代;
第六、他对警方不信任;
第七、他之前的言行,也表现出对司徒熠那个圈子,尤其是女性的憎恨,他甚至还跟我们复述了当时那些白领对他的嘲笑的话语,可见记忆犹新。
他的心理很可能已经扭曲了。
所以……”
她停下脚步,眸光冷冽:“以上,就是邵纶的画像,画像中的画像。
他太聪明,也太偏执,自导自演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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