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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七一脸紧张慢慢缓和,岳欣然顺手将两个孩子嘴巴里的布条也解了开,听到他们咳嗽和喘气,岳欣然才隐隐放下心事,真怕小孩子窒息。
听到小孩子的声响,吴七想了什么,恶狠狠道:“我放了火,你们这些陆家的妇人小儿都得死!”
他威吓般地举了举火把,阿恒瑟缩一下,紧紧抱着岳欣然,扎在她怀中不敢抬头,阿金与阿和也是情不自禁紧紧靠着岳欣然,瞳眸中说不出的害怕。
岳欣然只轻轻抚了抚小孩子稚嫩的脊背,语声从容道:“吴七,便是死,也要叫我们死得明白吧?纵是益州牧为官不利,叫你家失了地,也不至于对陆家的妇人孩子有这般深仇大恨吧?”
仿佛触到了什么痛楚,吴七双目赤红恨恨道:“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
你们陆家的都该死!
我舅舅一家都被你们一家害死了!
害死了!”
他双手挥舞着,火光映着刀光,十分可怖。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岳欣然拍着背脊的节拍十分舒缓有力,阿金和阿和眼神中却没有方才那般的害怕到不敢看,反倒怯怯盯着吴七,流露出好奇畏惧的神色。
岳欣然口气中是全然的好奇询问:“你舅舅?你不是与其余人是一个村的吗?你舅舅不在一个村吗?”
吴七吸了下鼻子,声音低沉下来:“我家在北岭郡的上梁村,我舅舅是在龙岭郡的下亭子村,父亲娶了新妇容不下我,我自幼是在舅舅家长大……”
岳欣然点评道:“你舅家确是敦善人家了。
那个时候,你怕也不过这几个孩子一般大吧?”
吴七看了一眼几个小的,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柔和:“是差不多这年纪……哼,我可没有他们的好命,好在舅舅和两个表兄是十里八乡俱知的厚道人,但凡乡邻有请从不推辞……”
然后他猛然抬头,恨恨地看着岳欣然子:“若不是因为你们陆家,他们现在定还好好的!
都是因着你们陆家!
要他们去打仗!
叫他们死在了北边!
我舅母和两个嫂嫂现在天天哭泣……家里天塌地陷!
地也没了,日子再也过不下去!
都是你们陆家!”
岳欣然口气很冷静:“陆家的男人也打仗死了,陆家的女人也难过欲死,这是陆家的错?”
吴七脸上痛苦纠结,肌肉隐隐抽动,他大声叫道:“胡说!
胡说!
胡说!
龙岭人人都晓得他们是跟着陆家去打仗!
那骗子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陆家,你们陆家管着天下的兵马!
你们拿人命去填你们的富贵!”
他面上狰狞,却声泪俱下:“你们陆家的孩子绫罗绸缎,我的舅舅、我的表兄死在边关……连块裹尸的破布都没有!
老天爷瞎了眼!
凭什么!
凭什么!
你们该死!
你们该死!”
他仿佛一只暴怒的野兽,在东西杂乱的厨间暴躁地走来走去,一边大骂一边大哭一边疯狂地挥着双手,手中的火把随时可能失控扔过来,三个孩子呜咽着缩在岳欣然怀中,连哭声都不敢出。
岳欣然冷眼看着,在他哭号叫骂着背过去时,她揽着孩子的双手忽然一前一后高高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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