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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诚忍着剧痛一声不吭,不退反进,趁着喻信龙折着自己的断臂不放,正是难得露出的一个破绽。
他不惜以残废为代价,强行以断臂发力,反扣住对方一臂,将人拉至身前。
涂诚用头部很撞对方眉心,然后顺着喻信龙翻身应变之势,又用手肘猛击他的眼睛。
喻信龙痛嚎一声,连出数拳打在涂诚胸口,一拳更比一拳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他震飞了出去。
涂诚滑退出三米远才勉强站定,晃两下人没倒下去,口中喷出了一口血。
喻信龙眉骨爆裂,一只眼睛受了伤,满脸是血。
但他笑得很疯狂,很狰狞,这小子断了一臂才伤了他这么一点,剩下这个独臂人又怎么还是自己的对手?
喻信龙说:“你可以跪下来求我,或者让我一寸一寸折断你身上所有的骨头。”
涂诚格外平静地注视对方,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拾起脚边那条脱钩后的伸缩带,将它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的断臂上。
意思很明显,不要命,也要打。
卢启文也已经举着枪来到了他们身前,他目光瞄准一旁看似已经吓傻了的汪司年,又露出惯有的那种温柔笑容:“早点听我的,不就没这事了。”
“我现在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
涂诚显然伤得不轻,再这样下去就得被活活打死,汪司年跪倒在地,哭得犹如一个泪人,边哭边向卢启文腿边爬去,“求求你,求求你放诚哥走吧……我保证他不会去揭发你,我留下还不行么……”
说话间人已跪在了自己身前,眼睛通红倒衬得皮肤更白了,一张脸犹如象牙雕就,还挺我见犹怜。
卢启文不禁得意,他俯下身,用枪口抬起了汪司年的下巴,笑着问:“心肝儿,你说说以后都怎么听我的——”
话音还未落地,汪司年迅速从地上弹起,撇出一掌将对方手腕翻折,枪口朝上——
卢启文当然扣响了扳机,啪啪子弹打出两颗,混乱之中还是被对方成功躲走了手中的沙鹰。
亏得当初被涂诚往死里操练过一个月,一招兔子搏鹰使得相当老练,还顺势把人给擒下了。
汪司年拿枪指着卢启文的太阳穴,一边小心后退,一边对喻信龙挑眉一笑:“喻导,麻烦放我们走吧。”
敢情刚才哭得肝肠寸断又怂又弱,都是演的。
要不是眼下形势凶险,汪司年就要叉腰大笑了:谁敢再说老子演技差!
边说边往后退,退出狭长的玻璃栈道,一直退到了电梯门口。
汪司年对涂诚说:“诚哥,你先进去。”
在喻信龙与喻家班的眈眈虎视下,两个人进入电梯,门及时关上,电梯轰然下降。
涂诚伤得太重,左前臂骨折不说,喻信龙每一拳都势大力沉,如千斤重鼎,可能肋骨断裂把肺都损伤了,咳了两声又吐了口血。
汪司年心疼得厉害,强忍着鼻酸,报复似的挥起枪托,狠砸了卢启文的脑袋一下。
涂诚靠着电梯,微微仰着脸,粗重地喘息:“司年……”
听恋人一唤,汪司年回头望着涂诚,也轻声唤他“诚哥”
,心疼之余更感内疚,眼泪是真的下来了。
涂诚抬起手,轻轻拭了一拭汪司年含泪的眼角。
他的指尖肌肤有些粗糙,但触碰却是如此温柔,如此体恤,像在水中轻捞一轮皎洁的月亮,怕碰碎了这场惝恍迷离的梦。
他们很快来到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两人就挟持着卢启文往大门处走,但已经有喻家班的人堵截在大厅里。
没一会儿,喻信龙带着大票追兵也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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