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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福的话被打断,楞楞的看向陆砚,张了张嘴想要说另一件事,又看到站在一边的长宁,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长宁拧了拧眉,扫了面前的几个大箱子,问:&ldo;就这些么?&rdo;
陆砚扭头看向她,想了想问:&ldo;你觉得少了什么?&rdo;
长宁忍不住微嗤一声,嘟起小脸道:&ldo;我是怕三郎君少了什么没带过来……&rdo;
陆砚也微微皱起眉头,定定的看着她又变得不怎么高兴的脸色,开口道:&ldo;我从北地带回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若是六娘在信中提了什么东西我给忘了,还请见谅。
&rdo;
长宁斜眼看向他,半响后哼道:&ldo;不是还有一个人么?&rdo;
&ldo;什么人?六娘想要胡奴?&rdo;陆砚双眉微拧,想了想道:&ldo;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日刚刚献俘,待过一半月,我去为你从中寻两个胡奴过来。
&rdo;
长宁见自己讲话已说得如此明白,他还故作糊涂,心中更加生气,杏哞怒瞪向他:&ldo;才不是我要什么奴仆呢,明明是你带了一个侍婢或者小妾回来,现在莫不是也不准备让她见我么?&rdo;
棋福全身一僵,目瞪口呆的看着长宁,又飞快的转头看向陆砚,结结巴巴道:&ldo;三郎君,小的什么都没说……&rdo;
陆砚先是一愣,随后恍然明白为何从自己归家到刚刚,这个小娘子脸上的表情时不时就恼怒的原因,忍笑看着独自站在那边气鼓鼓的长宁,摆了摆手:&ldo;你们都退下。
&rdo;
棋福见状立刻应是,带着定国公府的奴仆们很快退了出去,而长宁身后跟着她的丫鬟都没有动,目光担忧的看向长宁。
陆砚看了眼长宁身后垂首静立的一行人,上前轻声道:&ldo;六娘可否先让她们退下,我在与你细说。
&rdo;
长宁哼了一声,扬了扬手。
阿珍很快带着一众仆妇退出,房间内就剩下了夫妻二人。
陆砚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微微别着头立在眼前的娇美小人儿,眼眸中带了几分笑意,也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长宁见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人,而且他还距离自己这般近,那股不自在再次从心中升腾起来,一仰头虚张声势的看着他道:&ldo;你不是要细说么,怎么不说了?&rdo;
陆砚看着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她即将变色的小脸,连忙轻咳一声,指了指一旁的宽榻道:&ldo;坐下说罢。
&rdo;
长宁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太过,深吸一口气,微微仰着头走向宽榻坐下,假装并不在意的慢悠悠道:&ldo;其实,三郎君也莫要觉得难以开口,我便是再无知,也知你们勋贵世家纳妾收小本就是常事,再不习惯,看看世子这三年收的侍婢、小妾也都觉得平常了……&rdo;
&ldo;我们这般勋贵世家?&rdo;陆砚突然开口轻声打断了长宁的话,目光微微有些冷:&ldo;六娘觉得我们这般勋贵世家不好?&rdo;
长宁侧头看了他一眼,一转头带着几分傲气道:&ldo;并未如此觉得,只是六娘出身不比勋贵,有些小家子气罢了……是以,三郎君若是真的纳妾收小便是商未来及告与我知,此时也该带着人来让我见见罢!
&rdo;心中劝着自己莫气,可是说着说着,最后一句话仍是带上了一丝怒意。
陆砚看向长宁,片刻后唇角轻翘,声音依然温和,只是眼中冷意渐渐取代了从刚刚进门之后就一直存在的笑意,&ldo;六娘见了之后又要如何?&rdo;
长宁闻言,只觉心中咯噔一声,慢慢扭头楞楞的看向他,半响后才喃喃道:&ldo;原来,原来……那真是你的妾室?&rdo;眼圈蓦地就红了,有些怔怔然的坐着,眼神带着些许无措和无助,好像一只彷徨的小鹿。
长宁双手手指紧紧绞着,只觉得心中黑咕隆咚的慌张,虽然之前一直生气质问,可是到底还是心存幻想。
这三年来,两人相互通信不下数十封,可无论最初还是最后一封,他皆未提过收小纳妾之事,是以刚刚能那般气势汹汹也全因心中有底,想借机在他身上散一散被滕氏气到的小小愤怒罢了,可是如今当他这般问向自己,长宁才明白所谓外强中干也不过自己这般。
陆砚原本还想再问问她若是自己真的纳妾她要如何,却不想&ldo;啪嗒&rdo;一下,豆大的泪珠就从她如星璀璨的眼眸中落了下来,他登时就愣住了。
刚刚听她那般说,气她这三年居然都看不出自己体谅她娇弱、单纯,为她在定国公府所做的种种安排,更气她话里话外对自己出身有所嫌弃,想到她原本订婚的崔庭轩也是出身文化世家,心中更觉恼怒,便不由语气冷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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