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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呢?摄像机像要解答我们疑问似的顺着男子视线移动。
其视线前放着一张床,简易木制单人床‐‐浅井爱丽睡在那里。
我们来回看着放在这边房间里的空床和电视荧屏里推出的床,就每一个细部加以比较。
无论怎么看两张都是同样的床,床罩也是同样的床罩,只是一张床在电视荧屏里,另一张在这边的房间中,而电视里的床上睡着浅井爱丽。
我们推测恐怕那边的是真正的床。
真正的床在我们移开视线的时间里(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已有两个多小时)被人连同浅井爱丽一起搬去了那一边,这边只剩下作为替代品的床‐‐大概是作为填补本应存在于那里的虚无空间的符号。
爱丽在那不同世界的床上继续睡得昏昏沉沉,一如在这个房间之时。
同样妩媚动人,同样浓墨重彩。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或许该说是自己的肉体)被未知的手搬进了电视荧屏。
天花板上排列的眩目耀眼的荧光灯也照she不到其睡眠海沟的底层。
无面人以无形的眼睛从帐内守望着爱丽,将无形的耳朵毫不懈怠地对着她。
爱丽也好无面人也好都始终保持同一姿势。
两人如同拟态动物,各自减少呼吸、降低体温、保持沉默、放松肌肉、把意识的出口全部涂盖。
我们所目睹的,乍看似乎是静止画面,其实不然。
那是以realti传送到我们这边来的活的图像。
无论此侧的房间还是彼侧的房间,时间都以同一形态推移。
二者处于同一时间性之中。
这点从无面人不时缓慢起伏的肩头即不难看出。
不管各自的意图如何,我们都以相等的速度朝着时间长河的下游移行。
天黑以后 第九章(1)
凌晨3时07分
&ldo;斯卡伊拉库&rdo;饮食店内。
顾客的身影比刚才稀疏了,那伙吵吵嚷嚷的学生也已不见。
玛丽坐在靠窗座位,仍在看书。
没戴眼镜,帽子放在桌上,挎包和运动夹克置于相邻座位。
桌上有三明治盘和herbtea的茶杯,三明治剩下一半。
高桥走进店来。
没带东西。
他环视店内,找到玛丽,径直朝她这里走来。
&ldo;噢‐‐&rdo;高桥招呼道。
玛丽抬起脸,认出高桥,轻轻点头,一言不发。
&ldo;不打扰的话,在这里坐一下可以么?&rdo;
&ldo;请。
&rdo;玛丽以中立性的声音说。
高桥在她对面坐下,脱去风衣,挽起毛衣袖。
女服务生走来问要什么,他点了咖啡。
高桥觑一眼表:&ldo;后半夜三点,正是最黑最冷的时候。
怎么,不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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