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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恍然发觉了一个原本一两岁的孩子都会知道的常识:原来受了伤,是会痛的。
这个事实以前的傅洵知道。
但现在的傅洵,他也许也知道,但都被他下意识的漠视了过去。
这可能就是傅洵的心理医生口中所谓的同理心逐渐消失。
晚上九点钟时,刚从公司下班的傅弈顺道来接儿子回家。
面色沉静的男孩靠坐在轿车座位上,眉眼低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坐在另一边的傅弈见状也没有打扰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同样靠坐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从车上下来的父子两人抬脚踏入傅宅客厅。
照例这个时候傅洵应该是会径直回到卧室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今天也不例外。
而傅弈则等到傅洵回到房间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起了手上的伤口。
是他今天在办公室里时不小心被裁纸刀割伤的。
小洵其实不怕血,但作为父亲的傅弈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
既是怕可能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也是怕再次看到儿子无动于衷的面容。
他知道,这一切都怪不得对方。
小洵只是生病了。
但一次次的希冀过后,哪怕坚强如他这个傅家掌权人,也受不了一次次的失望。
有时候他都觉得,也许在现在的小洵眼中,他就像是路边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陌生人。
熟悉还是因为他天天坚持不懈在他面前出现的缘故。
熟练的拆开暂时盖住伤口的纱布,男人拿出医药箱准备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傅洵卧室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再次推开。
拿着杯子的男孩出来倒了一杯牛奶,刚准备再次回房,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傅弈把左手往后背了背:“小洵,出来倒牛奶啊。”
傅洵没有回应,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男孩拿着杯子往回走,等到走到沙发近前刚准备略过沙发回房间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
今天的傅洵对于医药箱很敏感。
他眼神锐利的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他藏在背后的左手上面。
上前,绕到男人身后,果然看到了左手手心处的伤口。
扯着手腕把左手从身后拽了出来,傅洵坐在沙发上拧眉,看了眼医药箱,没有找到今天小雪团子涂的那种,于是干脆从里面挑选出一瓶他比较眼熟的药水,然后回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把棉签伸到药水瓶子里,然后对准面前的伤口稳准狠的涂了上去。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睛猛地睁大,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想说什么,但又生怕惊吓到了这眼前如同梦境的一幕,最后只是嘴唇颤了颤。
哪怕手掌的伤口很是刺痛,但依旧稳稳的停留在男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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