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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不回君家,锄桑回去不好交代,也对不起君闻书对我的信任。
回君家,荸荠怎么办?或许我不能理解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觉得打击如此大。
但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希望他幸福。
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命运不能由自己把握,居然要别人来把握,我何时到了这个境地了?或者,命运原来就不完全是自己能把握的?
第二天,荸荠没有去衙门,我好歹说服了锄桑让他别跟着我。
我和荸荠雇了只般载,在湖州闲逛。
我想,荸荠应该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正是五月间,花如童子面,艳艳向阳。
小星星状的枫树叶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风一动,轻轻地起伏着。
“这是我的蒙馆。”
荸荠指着一间小小的平房,很旧,有些破,一扇小小的窗户,从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读书声。
望着那破旧的小平房,我心里有点儿酸,在这样的环境里,对于中第该是怎样的渴望。
我确实不能理解,科举和高考还是不一样的。
我和他,还是不一样的。
“你上学是不是很不听先生的话?”
我故意说句轻松的话。
他不服气地说:“哼,谁说的?从来都是先生夸我才思敏捷!”
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不过,现在……”
我急忙绕过去,“那是什么?”
蒙馆旁有一棵树,树皮暗褐色,老枝也是红褐色,新枝倒挺嫩的,有些绒绒的小毛,黄绿色的小花儿在风中微微颤着。
“那是苦树。”
“苦树?”
“嗯,树皮特别苦,据说,还有毒。”
“你尝过?”
他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它有毒。”
看着他那笨样子,我不由得笑起来,把头歪过去,在春风中倚着他——这是我想过多少遍的事啊!
他却推开我,“别,人家都看着呢。”
我翘了翘鼻子刚要哼,又一想,是,这是宋朝,收敛些好。
“荸荠,”
我悄悄地说,“我饿了,咱俩吃点儿东西吧。”
“你要吃什么?去店里吃?”
阳光下,穿着灰布衣的他,虽然不开朗,但让人觉得很亲近。
在他面前,我敢随便地说笑,我觉得日子是真实的。
我摇摇头,“咱买点儿什么东西吃吧。”
我不愿进店里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我想只有我们两个人。
荸荠想了想,“生煎包,你吃么?”
“好。”
我漾着笑,原地等着他。
不一会儿,他右手托着大荷叶包回来了。
打开来,一股香气漫上来,十个胖胖的生煎包攒在荷叶中,我的口水流了出来,立刻拿起一个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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