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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程爸爸程妈妈看着儿子一阵内疚，虽然程爸爸觉得儿子留光头挺可爱的。

陈格跑回家抱了一大桶饼干过来，跟着钻进桌底下，掏出饼干给程越，程越捏着饼干还是难过得直掉金豆子。

陈格伸手给他擦眼泪，安慰说：&ldo;程越，你别再哭了。

我把饼干桶送给你好不好？我把纸牌，玻璃弹珠，弹弓全都送给你好不好？&rdo;

程越抱着四面画着水浒人物的大饼干桶，黑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抽一抽地说：&ldo;那你还会不会跟我要回去？&rdo;

&ldo;当然不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送给就送给你。

&rdo;

程越得到一个饼干桶还有一堆小玩具，不再哭了。

其实陈格和程爸爸抱着同一想法，程越留光头很可爱。

重要的是，他也留着光头，好兄弟穿一样的衣服，留一样的光头。

陈格很闹，程越很安静，可这两孩子成绩一样不好。

陈格总是摇头晃脑地念&ldo;读死书，死读书，书读死。

&rdo;程越背着手坐在位置，很用心地神游太虚。

不过，他长得好看，老师都比较疼爱他，罚站时老是放水放他一马。

程越坐在书包上，看着罚站的陈格&ldo;陈格，罚站好玩吗？&rdo;

陈格大声说：&ldo;报告程越，陈格觉得罚站不好玩。

&rdo;

&ldo;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站？&rdo;

陈格说：&ldo;好。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rdo;

程越挨着陈格的肩膀，站得直直，西下的太阳把他小脸映得红红的。

程越说：&ldo;陈格，我站累了，可不可以不站了？&rdo;

陈格说：&ldo;好。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rdo;

程越有点担心地说：&ldo;陈格，我不陪你站，你真的不生我的气？&rdo;

陈格非常坚定地摇头。

程越继续问：&ldo;那你昨业还会给我抄吗？&rdo;

陈格用力点头：&ldo;会。

我们是难兄难弟。

&rdo;

程越很多年后不明白，他们怎么就真成了难兄难弟？连性取向都一样。

程越十七岁时，晃忽忽明白了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们在想办法牵漂亮女生的手时，他的目光落在男生的身上。

女生有什么好的，她们看起来总是温温的，软软的。

不像男孩子笑起来也是又有力又响亮。

他也从来没想过去牵女孩子的手，虽然他收到女生的小纸条是全班最多的一个。

那时他和陈格还是好兄弟好朋友，无话不谈，形影不离。

但程越内心觉得，他不能跟陈格说他比较喜欢男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