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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你大哥哥也是八岁才开始学骑马的。”
裴邵靖不满母亲的说法,开始闹腾,一边闹着一边嚷着要大哥哥。
徐氏安抚着小儿子,心里却开始重了起来,忍不住自然自语的叹道,“娘亲也想着你大哥哥能早点回来,可是啊,这带兵打仗哪是有谱的事情。”
一边的方妈妈看着徐氏红了眼圈,想她必是有些思念已经随着霸陵侯出征一年的裴邵竑,笑着安抚道,“夫人快安心啊,侯爷必能大败北戎鞑子,等这次回来,大少爷也能在军中站稳脚跟,这婚事也就更能顺您的意了。”
“你哪里知道我有多心烦,侯爷竟是事事跟我作对,就连竑哥儿的婚事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能做主吗?”
徐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乳娘示意她把已经将注意力从大哥哥那里转移到一颗玉蝉的裴劭靖抱走。
然后继续说道,“我喜欢那沈家的闺女,侯爷说沈家闺女性子太绵软,不适合做宗妇。
我又说梅家的闺女,他又说梅家上不了台面,不过是凭着女儿显贵起来的人家。
你说说,那梅家再怎么不体面,人家家里出了一个贵妃,还有着唯一的皇嗣,这还不体面么?这是天大的体面。”
徐氏说到这里时,曲莲和小玉已经走到了外厅的门口,小玉拖拖拉拉的收拾着,却也不敢在宴息处滞留太久。
到底也没能听全乎。
徐氏看到曲莲的背影,蹙了蹙眉方才想起这是谁,她看向方妈妈问道,“昨日可请大夫来给她瞧过了?”
“回夫人,请的慈济堂的小谭大夫。”
方妈妈忙回道,又将谭大夫的话向徐氏复述了一遍。
徐氏一边听一边微微的颔首,带听到饥民们以土充饥的惨状,摇头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让谭大夫给她开几幅药吃一吃吧,她这副形容整天在我面前晃,我也看得不爽心。”
方妈妈笑着应是,又奉承徐氏心慈,直把徐氏夸的脸上带了笑,两人这才继续说起事情来。
于是,刚到晌午,赵婆子就给曲莲送来了两个纸包的,细细的教了她每次的用量和煎煮的方法。
待赵婆子离开,曲莲拿着手里的两个纸包,想了想,起身打开一个旧箱笼将两个纸包都放了进去。
虽然已经八年,虽然她的面貌更肖母,可是这京城之中难免有人还记得当年太子太傅萧明诚的夫人宋氏。
更何况,甲申年顺德帝加开一科,她三哥萧峦正是那一科的探花。
本朝自开朝以来,还从未出过十七岁的探花。
再加上萧峦面貌俊秀,身形颀长,人品端方,提起萧大人家里的三公子萧峦萧远山,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公子。
三哥萧峦,与她一样,也肖母。
想到这里,曲莲眼眶中早已积满泪水,她的是手紧紧的扣着箱笼上藤条的缝隙,胳膊不住的颤抖,几欲瘫坐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三少爷裴劭靖午睡后还要进些点心。
曲莲缓缓的松开紧抓着藤条的手,这是才感觉到指尖一阵刺痛,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少木屑已经扎入指甲里面,指尖早已血迹斑斑,受伤处更是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
可这种皮肉之苦,又那里比得上那镂骨铭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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