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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rdo;她笑着说，目光在他平坦的腹部停了一下。

两人一起游向防鲨网。

人渐渐稀落，前面的海水闪出蓝光。

她游得很有力，他有点儿跟不上她。

&ldo;好吗？&rdo;她问。

&ldo;有胸闷的感觉，肺活量……不如……从前了……&rdo;

浪涌把他托起来又抛下去。

吸气吐气的声音响得有点儿吓人。

&ldo;回去吧？&rdo;

&ldo;我想一直游下去，不回来了，你愿意跟着我吗？&rdo;

&ldo;愿意……水有点冷了……&rdo;

&ldo;咱俩别动，看海浪能把我们漂哪儿去。

&rdo;

&ldo;不动就沉下去了……真累。

&rdo;

从防鲨网折回来没费什么力气，一尺多高的浪头把他们一直推上沙滩。

他们捡了个干净地方躺下，周兆路发现她的嘴唇有点儿发紫。

沙子很烫，皮肤开始受不了，忍一下就舒服了。

她用浴巾遮住面孔。

不一会儿，他感到鼻梁发热，连忙趴过来呆着。

她的头发耷拉在沙子上，像水淋淋的海藻。

&ldo;今天晚上把纱门的插销打开。

&rdo;

&ldo;哪个门？&rdo;

&ldo;你房间的纱门和前廊拐角的纱门，都打开……&rdo;

他不说话了，闭上眼睛。

眼皮里有一些黄的和红的光斑在跳跃。

&ldo;睡觉前把前廊的灯拉灭……&rdo;

手有点儿痒痒。

沙子上居然有蚂蚁，又肥又黑的蚂蚁。

他用沙土埋它们。

&ldo;睡你自己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你听到了么？&rdo;

&ldo;听到了……&rdo;

&ldo;不要等待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