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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大年初五那天，孙菀等回了萧寻，却送走了厉娅。

孙菀站在航站楼的落地窗前，怔怔望着那架波音747轰鸣着升向白亮的高空，最终什么也看不见。

她在航站楼里坐了一个下午，面前是从未停止的人来人往。

她忽然很羡慕这些人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羡慕他们能被一个人收容。

她生命中仅有的两个会收容她的人，已经走了一个。

她的直觉告诉她，仅剩的那一个，也在用不动声色的方式从她生命中撤离。

孙菀的直觉没有骗她。

正如墨菲定律提醒的那样，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可能已经发生了‐‐她很快就等到了萧寻的告别。

萧寻跟孙菀摊牌的那天，是四月里一个下雨的星期天。

他在西餐厅旖旎的乐声里告诉她，已经接到公司的任命，即将随公司的精英团队去美国做子公司的业务拓展。

孙菀竭力让自己平静，&ldo;这就是你要处理的&lso;重要的事&rso;。

&rdo;

萧寻没有回答，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ldo;要去多久。

&rdo;

&ldo;至少是三年，或者更久。

&rdo;萧寻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垂眸盯着面前的鸡尾杯。

孙菀用自己都陌生的怪异腔调问：&ldo;是赵一霆任命的。

&rdo;

&ldo;不‐‐&rdo;萧寻敏感地断然否认，&ldo;是卓总和董事会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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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卓总？卓临城？&rdo;孙菀声音里起了哭腔。

萧寻有些诧异从她口中听到卓临城的名字，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静。

&ldo;一定要去吗。

&rdo;

萧寻喉头动了动，神情黯淡了下去，&ldo;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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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我不让你去呢？我一定不让你去呢？&rdo;孙菀含泪盯着他。

&ldo;菀菀，别这样。

&rdo;

孙菀探手抓住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哽咽着说：&ldo;因为阿姨去了，这里已经不再有你的牵挂，所以你要撇开我，去寻找你本来的前途了，对吗？萧寻，你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rdo;

萧寻的眼睛平静而哀伤，&ldo;是。

我以前以为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是现在我才明白，那么多条路里，只有一条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