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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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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石显几乎通宵不寐。

想来想去，用兵一事，毕竟不妥。

因为自他代掌少府之后，方始发觉，财用不足，远征即令能够成功，亦已大伤元气，还是以和为贵。

皇帝是在便殿延见匡衡，听取报告之后，手击御案，大发雷霆：&ldo;是可忍，孰不可忍？&rdo;

他断然决然地说：&ldo;只有用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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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请皇上三思！

&rdo;匡衡奏谏：&ldo;兵凶战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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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等又何尝不想大张挞伐，宣扬国威？无奈，&rdo;石显很吃力地说：&ldo;此非用兵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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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什么不是用兵之时？&rdo;

&ldo;战备不足，财用未充。

而况雨雪载途，调兵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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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

&rdo;匡衡接口说道：&ldo;臣亦以为天时、地利、皆于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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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

&rdo;皇帝冷笑：&ldo;我看最不利的是人和。

我告诉你们，我决不能受辱！

若说雨雪载途，调兵困难，那就在来年春天发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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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显松了一口气。

来年春天还早，到时候再看情形说话。

辞出殿去，石显立即关照僚属，大设酒宴，邀请朝贵聚会。

这一次，匡衡作了很详细的报告。

除了呼韩邪的态度以外，还有一路的见闻，主要的是呼韩邪在军事方面的部署。

照他的看法，仗是打不起来的，但如不加安抚，逼成僵局，事情就很难说了。

应邀的宾客，有些长于军事，有些熟悉边情，这两类人发言最多，问了匡衡许多话。

会中虽然未作结论，但一直在细心倾听而很少开口的石显，却有一个相当精确的估计：至少有一半的人，认为呼韩邪既然只是虚言恫吓，并无甘冒战火的决心，则汉朝即不宜轻言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