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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俭被郑慈弄的哭笑不得,不过是延误几天行期而已,怎么就成误了大事了?“好了,阿姊莫要想那么多,大汉朝的规矩,为夫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被举孝廉者入京为郎,虽有行期限制,但终归要求的不是那么严苛,毕竟全大汉一百多个郡,每年进京为郎官的人不下两百余,每个人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多少都会出现些问题的,”
“或是贼患,或是流民拦路,或是道路被山洪所掩,再不就是迷路的也有,哪怕如阿姊这般生病的人,也是极多的,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不能保证按期,阿姊不必替我担心。”
“咳、咳咳!
可是,妾身不能为夫分忧,却无故拖累夫君,实在是……咳咳!”
郑慈低声咳嗦着,面色潮红,刘俭急忙伸手试探,发觉她的额头很烫。
“好了,莫要在言了,听我的,寻下一处驿站,等病好了之后再说!”
郑慈的眼中有些委屈也有些自责,刘俭将她平躺放倒在床榻上,轻声安慰着她。
过了一小会,病中的郑慈抱着刘俭的手臂睡着了。
刘俭遂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抽出,起身来到门口,冲着门外喊道:“大眼!
大眼!
李大眼!”
过了不知多久,便见被关羽举荐来的贼首李大目迈着宽大的步子,来到了刘俭面前。
“少君唤我?”
“大眼,夫人有病,你赶紧去打探一下下一处驿馆在何处,据此多远?咱们明早立刻上路,在驿馆附近请医者替夫人看病!”
‘大眼’这个称呼,是刘俭专门用来呼唤李大目的,左右都跟他现在所用的名字意思差不多,叫起来也倍感亲切。
起初李大目还觉的有点别扭,但时间一长反倒是习惯起来了。
如今旁人叫他李大目,他反倒是浑身不自在,偏刘俭叫他李大眼,他才感觉舒坦。
刘俭给李大目的这种行为,定义为贱皮子。
“喏!”
李大目领命,随即匆匆出去了。
刘俭随后转回屋中,在桌案旁坐下,提笔写下一词又写了一信。
随后,他又转出门外,招羽则来此。
少时,羽则来了,刘俭将信和词递给了他。
“这是……?”
“劳烦羽兄先行前往雒阳,将这诗词交给我恩师卢公,对他说我可能会晚些抵达雒阳,再将我妻子受风寒而不能行的原因告诉老师,请老师替我遮掩遮掩。”
羽则对此事颇为不解。
“历来孝廉入京,因路程耽搁时期而延误赴任的,不在少数,少君为何要特意如此?”
刘俭笑了笑,道:“旁人入京,晚上几日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但对我来说,此事恐怕就有点不太好办了,羽兄可晓得,我自打娶了夫人之后,这郑玄女婿的名头,已经在京中传开了,我估计此刻京中少不得会有人想要利用我,而且也会有敌人要作梗给我使绊子,所以我还是未雨绸缪,先做些准备才稳妥。”
羽则不解地道:“少君声名响彻京师,若有人要利用少君,我倒是能够理解,可这敌人从哪里来?少君先前从来都没有来过雒阳吧?”
刘俭转头望向西面,口中喃喃道:“有些事,我做了,时间一长,忘记了,但别人怕是不会忘的。”
……羽则手持刘俭的手书,星夜前往雒阳去见卢植。
卢植比刘俭先到了雒阳两月,此后就一直在等他,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他本以为刘俭大概这几日就到了,不曾想没有迎来刘俭,反倒是迎来了羽则。
卢植拿到了刘俭的手书,又听了羽则的传话,当场就笑了。
“亏了他懂事,总算还是没有得意忘形,知道这雒阳城中,有人是容不下他的。”
羽则闻言皱起了眉头,随后抱拳道:“我家少君为人至诚,又从未来过雒阳,究竟是何人不愿容他?”
“呵呵,莫忘了,他在去塞北打仗之前,曾在河东灭过一姓郑的满门,那郑家与曹家乃是连襟亲家,如今曹节巨宦虽亡,但他弟弟曹破石尚在,此仇他们又焉能不报?但凡有一点机会,那些阉宦都不会放过。”
“这……”
“好了,这些事自由老夫去做,你莫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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