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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告到龚季柘和帝烬言身上来,对方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黄浦精通典狱问讯,都说出了这种话,可见这两桩案子的难办。
“臣先从龚老大人的案子着手,臣仔细查探过科考试卷从考场运出到阅卷至尘封的过程,这批试卷本是臣亲自派大理寺护卫看守,除了老相爷和龚大人,没有任何人接触过。
老相爷每日和龚大人同进同出,自是没有嫌疑,确如李崇恩所言,整个阅卷过程中,只有龚大人在第二日提前半个时辰入过卷阁。”
“龚卿如何解释的?”
“龚大人说他第一日阅卷回府,收到了老丞相的口信让他第二日早些去卷阁,他才会提早半个时辰到。
第二日老丞相未早到,他只以为是老丞相忘了时辰,兼又无什大事,便忘了向老丞相提起。”
“可老夫并未传过口信给季柘。”
右相摸着胡子道。
“那传话的人是谁?”
帝梓元看向黄浦。
“龚大人说告诉他的是他府上的管家,龚拓。
臣连夜审问龚拓,可那龚拓说不知相爷府上有人来传话,也未让龚大人提早半个时辰出府去卷阁。”
黄浦顿了顿,才道:“臣让龚老大人和龚拓当堂对质,不管臣如何问,龚拓都咬定并不知知情。
老大人性子刚硬,一时悲愤交加,在堂上昏了过去。
臣已请了太医院院正为老大人调理身体,殿下不用担心。”
“如此说来,龚卿是听了府上管家的禀告才提早入卷阁,但如今管家抵死不认,那这件案子就成了一笔死账,就算不能确定是否是龚卿调换了试卷,但他的嫌疑最大,我们也没办法证明龚卿的清白。
况且今年的新科状元梁以彬本就是慕龚卿的清名才不远万里赴京赶考,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本是佳话,如今却成了老大人的欲加之罪。
老大人一生耿直不阿,又被身边人算计,怕是打击过大,一时接受不了。”
帝梓元沉声道。
黄浦点头,神情惭愧。
右相更是脸色难看,对方以他为借口简直下作至极。
若不是深知他和龚季柘交情深厚,龚季柘也不会毫无确认便被人骗去了卷阁。
“笔迹可比对过了?那试卷确实不是江云修的?”
帝梓元问。
“是。”
黄浦点头,“臣让江云修当堂答题,然后和恩科中的试卷仔细比对,笔迹毫无相似之处,臣看那江云修的文采,确有三甲之才,若他的试卷被人掉包,实在是可惜了。”
“哦?连瑜安也觉得此人有三甲之才?看来坊间传闻不虚。”
“是。”
右相在一旁摸了摸胡子,“老夫也曾听过,此次恩科有两人文采上不分伯仲,淮南士子梁以彬和汝阳士子江云修。
当时老臣未曾阅到他试卷,在三甲之外也未有此人之名,还以为是世人称赞过誉。”
“那照瑜安所言,江云修考卷被掉包一案陷入了僵局?”
黄浦连忙起身告罪,“殿下恕罪,臣暂时还寻不到为老大人洗清嫌疑的证据。
臣虽不敢断言龚大人是清白之身,但十几年同朝为官,臣绝对相信老大人的人品。
臣确信此事和世子的案子绝不简单”
“哦?你为何会如此肯定?”
黄浦抬首回:“因为两桩案子都太巧合了。
恩科考试囊括天下学子,人才济济,偶有落榜时运不济或是想法不合主考官的心意太过平常,臣当年也是落榜三次,才得中三甲。
那江云修纵使再自负,也不敢当着天下学子的面妄言其必中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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