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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他说：&ldo;没有了。

&rdo;

我站了起来，说：&ldo;那，我们回连队吧。

&rdo;

他也缓缓站了起来，面对面地望着我……

我将脸转向了一旁……

他忽然用双手扳住我的两肩，请求道：&ldo;你可要替我保密！

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你看到的，我对你说的，千万不能，不，不是不能，是不许，不许泄露给第三个人！

……&rdo;

我说：&ldo;行。

&rdo;

他说：&ldo;你得发誓！

&rdo;

我随口向他发了一个誓……

他这才半放心不放心地将他的双手从我肩上落下……

子卿每年探家，往返途中，常自备干粮及水。

为节省途中花费，他绝不下饭馆，亦绝不住店。

途中受阻，往往就在火车站公共汽车站或边防检查站挨熬一夜两夜。

饿了，啃干粮。

渴了，喝自己军用水壶里的水。

或从哪儿讨点水。

若军用水壶里的水冻实了，倒不出来，一时也讨不到水，塞嘴里一把雪一块冰就算喝水了解渴了。

没有哪一个知青高兴和他结伴探家。

他也不愿和别人结伴。

他一向独往独来。

如此这般，他积蓄下的钱，要比全连每一个男知青和女知青都多得多。

老百姓有句话是&ldo;口挪肚攒，节衣缩食&rdo;，这话用在子卿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那一年冬季我探家‐‐也就是我和子卿在小河边谈过话那一年冬季，他让我捎笔钱给他母亲。

我接过沉甸甸的一个信封，问是多少钱？他说是五百。

五百！

在当年，对于我和他这样的穷家子弟，甚至对于普遍的人们来说，大概相当于如今的五万吧？按当年人们对钱的概念，千元以上就是一笔巨款的数目了！